“你愛人?”
陳秀韻驚奇看著她。
“嗯。”溫槿點點頭, 笑了笑,“我們現在都在京市工作。”
靳桉同時頷首,說了句:“您好。”
陳秀韻還沒再開口,一旁的朱志滿就疑惑:“小子, 你以前……是不是在城中村待過?”
“你還認識?”
陳秀韻看向自己丈夫, 隨即又思考起丈夫的話來。
作為在南廈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人, 她自然也是知道城中村的, 裡面的人大多出身貧窮,且素質也不是很高。
可眼前這個站在溫槿身邊的男人劍眉星宇, 氣質凜冽正氣, 完全看不出是城中村出身的。
陳秀韻剛想提醒丈夫是不是記錯了, 就聽得男人開口, 應了一聲“是”。
“我就說嘛,看你小子挺臉熟,我還記得以前你——”
朱志滿心直口快,想說以前老是在派出所裡看見你和你爸鬧得不愉快過來, 結果一側手臂忽然被陳秀韻掐了一下, 他重重咳嗽一聲,“你,你現在是在……”
“在京市公安局裡工作。”
靳桉沉聲回答。
朱志滿神色微怔。
其實方才看著靳桉擒拿的姿勢他就琢磨出來一點,只不過不太敢確定,現在得到了本人的肯定,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
沒想到當年那個一身硬骨、眼神冷漠兇惡, 三天兩頭就和父親打得頭破血流的野小子, 竟然成長為了一名人民警察。
小子還挺不錯。
他在心底稱讚了句。
陳秀韻心下也頗多感慨。
為人師表, 最欣慰的事情就是看見自己的學生在喜歡的領域發光發熱。如今來看, 當年她的選擇沒有錯, 當年那個只敢揹著父母偷偷參加競賽的女孩已經實現了自己真正的夢想。
看著站在面前笑意盈盈的溫槿,身旁也已經有了能與之比肩攜手的男人,陳秀韻笑了起來。
她想,這或許就是當教師的意義吧。
雖然陳秀韻早已經被調到其他城市工作,但和丈夫還是會在過年的時候回來南廈待一兩天。
此時和曾經的學生碰上,四人再並肩走著聊了一會兒天。
聊彼此的近況,聊這些年來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陳秀韻忽然想起:“現在工作也穩定下來了,在京市也買好了房子,你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領證呢?”
她輕笑,“要是結婚的話,可別忘了邀請你陳老師啊,雖然重點高中教學壓力大,但參加婚禮這點時間你陳老師還是有的。”
聽完陳秀韻的話,溫槿頓了一下。
剛才陳秀韻問她和靳桉認識多久了,她回答的是八年了,讓陳秀韻誤以為他和靳桉已經談了八年的戀愛,只不過在京市忙於奔波工作定不下來,所以才沒著急結婚。
所以現在在陳秀韻眼底,現在他們已經穩定了下來,自然也就該考慮結婚的事情了。
不過……
溫槿眼神閃了閃。
其實要說真正在一起,兩人相處的時間其實還只有一年不到。
結婚和談戀愛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結婚意味著責任、擔當、延續。
意味著你會和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組成一個新的家庭,社會關係緊緊相聯絡在一起,至此後餘生,你的生活都將與他息息相關。
她想起來在本科階段認識的一位室友,當時口口稱道自己是不婚主義,結果還是她們寢室最早結婚的一位。
後來大家在室友婚禮那天調侃起,那位室友才笑著說了句,遇上她愛人那一瞬間,她才發現自己其實不是不婚主義,而是幸福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