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失去重心、被抱起來的瞬間, 溫槿驚呼了聲。
但她聲音太啞,這聲驚呼跟悶在喉裡差不多。
靳桉單手抱著她,跨進門來,另一隻手看也沒看就往回關上了門。
靳桉粗略往地上掃了一眼。
沒有男人的鞋子。
地上只有一雙涼鞋, 明顯的女款, 很小, 被他抱著的溫槿腳上則穿著毛茸茸的棉拖鞋。
因為掙扎了一下的緣故, 溫槿穿著的修身的打底褲往上縮了點,露出一小截女孩瓷白纖細的腳踝, 兔子棉拖鞋搖搖欲墜地掛在腳尖上。
垂眼盯著那截瓷白的腳踝, 靳桉眸光微動。
感覺到拖鞋要掉了, 溫槿腳繃得很直。
理智在說不能讓靳桉這麼抱著, 但因為男人身上冰冰涼涼的讓渾身發熱的她靠著很舒服,本能又想就這麼貼著靳桉。
“你怎麼過來了……”
她啞著嗓子問。
靳桉從那處腳踝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嗓子這麼啞就別說話了。”
他沒穿拖鞋,脫了鞋以後就這麼抱著溫槿往屋內唯一的臥室走去,“訊息發我這裡來了。”
溫槿一怔。
訊息?
她隨即想起來方才自己燒得模模糊糊, 在客廳找到手機後給科室主任發過去的請假訊息。
現在看來, 應該是誤發給靳桉了。
所以靳桉是……一收到訊息後就趕過來了嗎?
靳桉正抱著她往臥室走,男人力氣很大,單手抱著她腳步也很穩。
發著燒渾身難受,溫槿乾脆伸手環住他脖頸,把自己腦袋埋了進去,聞到很好聞的薄荷香味。
感受到懷中女孩的動作, 靳桉僵了下。
“吃藥沒?”
他問。
溫槿小口小口吸著鼻尖的薄荷味, 只覺得身上的難受都少了點, 她悶悶點點頭, 示意自己吃藥了。
既然這麼關心她, 那為什麼白天的時候又對她表現得那麼冷淡。
這麼想著,溫槿心裡那點難過的小情緒又跟探頭的小草似的噌噌冒出來。
靳桉現在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所以在收到訊息後趕過來看看她是不是還活著,確認她沒什麼大事後就離開,還是因為其它……
八年前親過她就走,把一切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就連朱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不是混蛋是什麼。
每每當她產生這種念頭的時候,以往種種少年對她的好又會浮現在面前。
這次也是一樣,就在她以為靳桉已經徹底忘記她,不想再和她有過多牽扯的時候,他又會因為一句簡單的語音訊息,在這麼冷的雪天,出現在她的面前。
靳桉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後又扯過被她堆成一團的被子過來給她蓋住。
看著男人沉默的動作,溫槿眼睫很輕地顫抖著,身上和心裡都難受得不行。
果不其然下一秒,給她捻好被子以後,靳桉直起身,似乎是要走。
溫槿起身,拉著他的手。
她拉得很用力,倒不如說是拽,拽著靳桉的手,用力到指尖都泛起淡淡的白,是不想讓男人離開。
表情也很倔強。
她恍惚想起八年前,好像也是這樣。
半山別墅的樓梯上響起覃珠和溫雋凡的聲音,問她喝完酒後是不是難受得厲害,而房間內,她死命拉著正欲離開的少年的手,兩個人的手一個冰涼一個滾燙,都是微微發著抖的。
最後少年還是走了,一走就是八年。
靳桉另一隻沒被她拉住的手蜷曲了下。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