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二月以來, 溫槿還是保持著每週五在後花園和靳桉送拿學習資料的習慣。
靳桉沉默著送完東西就走,她也沒有再多說話。
兩人之間的關係像是回到了最初認識的時候。
每次見面,靳桉身上也會多出許多不同程度的新傷。
伸手遞拿東西時,少年手上的動作偶爾會因為拉扯到指關節間的傷口而停頓, 或者是從摩托車上下來時, 腰腹間有明顯的動作僵硬。
最近的一次見面, 更是直接傷在了臉上。
雖然下頜處有立起的衣領遮擋, 但溫槿還是一眼看見了那道像是被什麼鋒銳的利器劃出來的淺淺的傷痕。
察覺到她打量的眼光時,靳桉掀起眼皮看了過來。h???
“……”
溫槿嘴唇抖了抖, 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知道他肯定是又去做那些危險但能掙點錢的事情去了, 也就是最開始見面的時候, 朱炎不小心說漏過嘴的“比賽”。
當時她就好奇問過, 被朱炎三言兩句岔開了話題。
既然都說了別讓她多管閒事,那她何必再去熱臉貼冷屁股。
溫槿委屈地想。
反正,他們也沒有什麼關係。
最後,她又想起昨天覃珠才同她說過的, 下週要帶她去美國見幾位柯蒂斯音樂學院教授的事。
她乾巴巴對著要走的靳桉開口:“下週你不用來了……”
她話還沒說完, 便察覺到摩托車上的少年頓了下。
不是那種感到意外的停頓,更像是一種,更深更沉的、混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想要做點什麼卻又終究被自己的理智所壓制,不允許自己有過多動作的停頓。
好幾次見面來隻字不語,這次他終於抬眼, 開口問了句:“為什麼?”
溫槿繼續解釋:“下週我要去國外不會在家, 所以你下週不用來, 等到下下週再去學校門口找巧玲他們拿東西好了。”
聽完她的解釋, 靳桉又倏忽移開了眼。
他情緒淡淡道:“知道了。”然後便擰動摩托車把手駛去。
溫槿拿著裝著學習資料的書包, 慢慢往別墅走。
覃珠陪她彈完一下午的鋼琴,剛才拿著手機去了會客室接電話,聽起來像是有關下週和幾位音樂教授見面的事,估計要聊挺久,住家阿姨在廚房裡,所以她才敢趁著這時間偷跑出別墅來後花園這邊和靳桉見面。
但也就是她開啟別墅門的瞬間,本來應該還在會客室裡接打電話的覃珠坐在了客廳沙發上,正對著開啟門的她。
溫槿瞳孔猛地一顫。
雙開別墅門只開啟了一扇,她維持著開門的動作,半邊身體和拿著書包的手還被擋在另一扇門背後。
隨著覃珠抬眼看過來的時候,她心跳驟然加快,想也沒想,將手裡提著的書包扔進了門一邊的綠觀草叢裡。
譁一聲,書包順著草叢間枝葉縫隙滑進去,壓出道明顯的痕跡。
聲音有點大,不知道覃珠聽見了沒有。
覃珠看著站在門口的她,笑了笑溫和問道:“小槿,怎麼出去了?”
溫槿心臟快跳到喉頭,努力使自己聲線平穩:“琴鍵盯久了眼睛有點痛,我……我在花園裡走走。”
覃珠點了點頭。
隨即她起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抬腿朝著門邊走來。
“剛剛媽媽指出來的幾個曲子,讓你等下再重複練幾遍,練了嗎?”她一邊走過來一邊問。
溫槿哪有再練。
覃珠前腳進了會客室接電話,她後腳就跑出門去了後花園。
“還沒有,媽媽。”她如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