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手夾著煙,另一隻手懶洋洋地攀附在警車車頂,應該是在和駕駛室上的人聊著天。
不知道聊到什麼,他似乎漫不經心笑了笑,肩背笑得微抖,抬手吸菸,然後吐出了口青灰色的煙霧。
溫槿心跳有剎那的暫停。
世界仿若噤聲。
一輛白車又快速駛過,遮住她的視線。
等白車駛離,警車車尾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身影。
“女士,那您快走到人行道上去吧,這路中間危險,我們也走了。”
年輕警察對著她笑了笑,出聲提醒道。
溫槿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覆這位年輕警察的話。
等她怔忡回神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人行道上。
而那三位年輕警察也回到了警車裡,警車駛出停車位揚長而去,在漫天飛雪裡再也看不見蹤跡。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溫槿喉頭劇痛,剛從床上起身就又打了個噴嚏。
看來昨晚上的感冒沖劑還是喝晚了。
她心想。
迅速解決完早飯,她吃了點感冒藥,然後提著裝著毛呢大衣的袋子出門。
毛呢大衣不能隨便扔洗衣機裡洗,得去專門的洗衣店洗才行。
為此她今天還特地定了早二十分鐘的鬧鐘,就是為了在上班之前把毛呢大衣放到洗衣店裡去,然後晚上下班剛好又能去拿。
走到一樓,看見仍舊壞掉的單元門門鎖後溫槿愣了下。
昨天晚上恍恍惚惚回家,竟然都忘了要去告訴保安門鎖壞了的事情了。
那個站在警車車尾的男人的身影再次猝不及防出現在她腦海裡。
溫槿垂下眼,睫毛不經抖了抖。
隔著一大段距離,看不清男人具體的面貌,身高和體型也和記憶中的少年有很大的出入。
但她就是莫名其妙想起了靳桉。
甚至覺得,那個男人就是靳桉。
但怎麼可能呢,世界上哪來這麼巧的事情。
估計也就是那個年輕警察叫的一聲“靳隊”,恍惚讓她產生了錯覺。
等到了醫院,換了工作服後,她才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投入到工作中去。
快中午的時候,突然有兩位老人走到麻醉科門口,手裡還拿著個大袋子,嚷嚷著要找什麼人。
聽見喧鬧的聲音,溫槿走出門去看是什麼事。
緊跟著,站在兩位老人面前的護士就轉過身來,看著她,然後給兩位老人介紹:“這位就是我們麻醉科的溫醫生。”
溫槿一愣。
兩位老人顫顫悠悠走過來,一左一右拉著她的手:“溫醫生,這次可真是要多謝你啊!”
溫槿還在疑惑狀態,就見得一位老人將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展開。
赫然是一面鮮豔的錦旗,上面寫著“仁心仁術,救死扶傷”八個大字。
護士走過來說:“這是昨晚上車禍急診入院的兩位患者的家屬。”
昨晚上車禍受傷的一男一女經過緊急救治,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危險,只不過男人腿部和手臂有骨折還暫時不能下床。
另一個女人幸運的是沒有內傷,只是輕微的腦震盪。
女人在恢復了意識之後就急著詢問昨晚上那位在路邊救治她和丈夫的醫生是誰,急診科的護士當時在現場和溫槿打過照面,就告訴了女人是麻醉科的溫醫生。
於是女人這就做好了錦旗,並拜託能走動的父母送了過來。
她輕微腦震盪還不適宜下地走動。
收到患者送來的錦旗無疑是對醫生最高的贊榮了。
溫槿笑著接過錦旗,拉著兩位老人的手:“沒事的,咱們做醫生的,救死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