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主告到了皇宮,貴妃說她無法明斷,才請了朕過來。”
馬皇后臉一沉,氣勢巍然,沉聲道:“貴妃無法明斷,下面不是有專門明斷是非的職司麼?為何不交與他們去查,偏要拉著皇上管這種閒事?楊貴妃,你究竟有何居心?”
楊貴妃暗咬牙,卻是一聲不出,此事還真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怪只怪那侄孫女,為何要在候府整出這些事?若不是怕她被世子休掉,自己也不用出面,更不用把傅譽請到皇宮來,自也不會中了這一連串的計。
就在馬皇后還要繼續質問之際,德公公已經拿著之前被封存的杯盤稟道:“皇上,剛才經太醫院眾位太醫一起查驗,傅三公子所用的茶杯上無毒,但是從還殘留的餘茶來查,那毒就是放在茶裡,所以傅三公子一飲下去,立即就中了毒。”
楊貴妃一驚,有些詫異地看了洪武帝一眼,難道他不是想毀了有毒的茶具才封存的嗎?這是怎麼回事?
洪武帝聞言雙眉一豎,低喝道:“貴妃,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在茶裡下毒害傅譽?難道現在朕給你的還不夠,還想要了朕的江山?”這要江山之說,自然是指傅譽一死,息王必要造反之事。息王造反,若是到時無人出兵,此責又會落到齊王頭上,齊王與息王一斗,勝敗不一,或是兩敗俱傷,最後得利的,還不是這大夏的儲君,太子?
扣如此大的帽子,楊貴妃當即嚇得跪了下去,申辨道:“請皇上徹查,臣妾絕無此心,更沒有在茶裡下毒!”
“徹查麼?以為朕不會徹查?”洪武帝大手一揮,“把之前給傅譽送茶的人叫來!”
不一會子,重華宮專事奉茶的小宮女就被領到洪武帝面前跪下,洪武帝將那茶盤一指,“此前你給傅三公子端的茶,可是這一杯?”
那小宮女戰戰兢兢地伏下去一聞,好半晌才顫聲道:“是。”
“那這裡面的毒可是你下的?”洪武帝逼問。
小宮女嚇得連磕頭,“沒有,奴婢沒有在茶裡下毒。”
“沒有?看來不打是不會招了,來人,拖下去狠狠地打!”
楊貴妃就怕屈打成招,忙攔道:“皇上,豈能不問清就打?她說沒有下,這毒卻在茶裡,難道就不值得有其他可查的地方了嗎?”
洪武帝低目望著她,“貴妃說,還有什麼地方可查?”
楊貴妃一時卻又說不出來,總不會是傅譽自己服毒而死吧。她才在想,那邊的小宮女忽然說道:“皇上,奴婢記起來了,在奴婢給傅三公子上茶的時候,曾經和楊嬤嬤李嬤嬤說過話,她們讓奴婢把茶放了幫她們取來一個托盤才放奴婢離開,這茶是不是就是這個時候被人下了毒?”
楊貴妃臉色一變,厲聲道:“小翠!”
那小宮女聞喝嚇得頭都差點垂到了地上,洪武帝眯了眼,“那楊嬤嬤李嬤嬤又是什麼人?何不把她們叫出來問問?”
楊貴妃只覺嘴裡乾澀,是從什麼時候起,她便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要說這個專奉茶的小翠,是她從楊家那邊收進來的非常信得過的人,她平時最得自己信任,辦事也從未出過任何差錯,這個時候為什麼要報出楊嬤嬤李嬤嬤?這豈非要把自己害得更深,辯無可辯?
“朕問你,楊嬤嬤和李嬤嬤是什麼人?”得不到答覆,洪武帝怒得一拍桌案。
楊貴妃終於自思索中回神,事已至此,急也不無用,神情反而淡淡,“楊嬤嬤李嬤嬤就是之前臣妾讓她們去候府賜宋氏宮廷美酒的人。”
她這句話一出,旁邊的馬皇后和一直在榻上沒有反應以為已經死透的傅譽同時都動了一動。
洪武帝忽然明白了,這楊貴妃根本之前就算計好了,哄自己答應去殺死宋氏的同時,就已經定了再殺死傅譽的毒計。而此中,又有自己默許的一部分,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