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達恨恨瞪了她一眼,沒再出聲。稍後馬車就停了,肖氏下車一看,這地方幽靜得很,根本不似是府衙,更是奇怪了。那兩個衙差帶著兩人一直往裡走,直到進了一座小院,便看到了一身官服長相甚為威嚴的府尹大人正和安德山在低聲交談。
宋庭達立即上前一禮道:“薛大人……”一言未盡,面色已是漲得通紅。
薛大人暗哼了一聲,“宋大人,我是看在我們多年同僚的面上,這才通知你,你看,這通姦的罪名,我是不是該拿到庭堂上去審?”之前是接到一個人慌張來報案,說是這邊安家別院失了盜,還傷了好多人,想不到這一查進來,居然見到一男一女相擁赤身睡在一起。拍醒他們一問,方知道是安德山的公子安子程和宋庭達的女兒宋金霞。好個姦夫淫婦,還未成親就睡到一起,說出去怕不整個京城都震動?
宋庭達急得滿頭大汗,懇請道:“萬請薛大人通融,此事萬萬不可宣揚出去。”
此時肖氏已被一個衙差帶進了廂房,一進門就看到金霞的奶孃李媽媽站在那裡,旁邊安夫人正垂淚,安子程木然地坐著。
“太太……老奴對不起您……”李媽媽一看到肖氏,一下子就跪到地上自扇嘴巴,那聲音啪啪響,一聽就打得很重。
肖氏萬沒料到會看到她在這裡,正要問,安夫人已起了身,此時她雙眼紅腫,面色蒼白,顯然是著了氣,“宋夫人,此事真正是……真正是……唉……”
肖氏還沒明白這言猶未盡中是什麼意思,從裡間忽然衝出了一個人,一下子就撲到了她懷裡,悲聲哭道:“娘……”
肖氏身子一僵,推開金霞,顫著聲音問,“金霞,告訴娘,你怎麼會這裡?不是應該在家裡睡覺麼?”
金霞更是哭得悲痛欲絕,正欲訴說,從屋外又進來兩人,卻是聞訊匆匆趕來向府尹大人求情的晉王妃和肖大太太,此刻晉王親臨,與肖常丙一起在向薛大人遊說,希望他能將此事私了,若是上了公堂,不說安宋兩家的顏面,連他們這些親戚也跟著低了臉面。
肖大太太一見金霞,拉過來就是兩耳光,“不要臉也要長腦子,想男人也不是這麼個想法!”
金霞被她打得找不著南北,捂著臉連哭都不敢了,肖氏似乎已猜到什麼,卻是又氣又痛,倒是把她護到身後道:“孩子還小,懂什麼?嫂子幹麼又打又罵?”
肖大太太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就這麼護短,看你能把女兒教成人我跟你姓!”
肖氏被她罵得下不來臺,那邊的晉王妃則冷笑了一聲,“一個姑娘家,深更半夜到一個男人屋裡,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沒教養的!”
金霞叫道:“不是我!是……”
肖大太太又是一個嘴巴扇了過去,“你還有臉說,還不快點隨你娘回去,要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
肖氏又疼又難受,臉上比被人扇了嘴巴子還火辣辣地,趕緊捂了金霞的嘴,把她朝外面拉。外面宋庭達一干人還在對著薛大人求情遊說,肖大太太過去打了個招呼,薛大人倒是允了先把金霞帶回去,不過還要隨時聽候發落。
一回到宋府,肖大太太就問因由,金霞只是一個勁的哭,李媽媽還虛虛實實地說了一些。說是下午的時候安家的大姑娘給金霞託了信,叫她晚上去別院會她大哥,金霞情為之動,這才去了。哪裡知道那裡今晚遭了賊人,一下子捅到了官府,這才把事情鬧大了。
肖大太太問她們是如何出去的,李媽媽說是自己謊稱下午有人來報信,說家裡人得了急病要回去看看,門房才放了行。
李媽媽之所以不敢招實情,怕這實情一招,若被宋庭達知道,恐怕禍事更大,便都按著別人想的劇本去說,希望能安然無事。
肖氏氣得發抖,想打金霞,看她哭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