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究竟會指認誰對他捂了鼻子。”
楊氏聽她如此一說,自是心裡領悟,忙應了是。
同時楊貴妃又心生一計,對洪武帝道:“皇上,您看,嫻兒可是家弟禮部侍郎楊大人的親孫女啊,如今竟被人打成這般模樣,照此下去,日後還不知要受什麼樣的罪,這分明是在打朝臣楊大人的臉,皇上,您豈能容這等事繼續發生下去?”
洪武帝沉吟著,問傅清言,“聽說動手的是你那三弟?”
傅清言正在思索那指認之事,聞言忙微感慚愧道:“是。”
洪武帝擰了眉,“日前聽說你三弟那啞病給治好了,現在已經說話,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傅清言低下頭,“確實有這麼回事。”
洪武帝目光幽黯變化,手指不自覺地收攏,漸握成拳,半晌,才聽他慢慢道:“毆打朝臣之女,此事非同小可,朕不欲將此事鬧大,讓朝臣之間生了隔閡。先這樣吧,急召傅譽進宮見朕,由朕親自勸勉他,希望他從此以後,不得再像此次一般動輒打人。”
他側目就對身邊的德公公道:“去,傳朕口諭,立宣傅譽進見。”
“是。”德公公領命而去。
見德公公離開,楊貴妃忽然笑著對洪武帝道:“皇上,雖然那下毒之人還未指認出來,但臣妾似乎也能想見一些事情。罷罷罷,那宋氏雖然如此陷害於人,臣妾認為家和萬事興,打不如攏,臣妾想賞賜她一些物件,望她日後知道以和為貴,不要再在候府生事惹是非,皇上認為怎麼樣?”
洪武帝看向她,目光幽深,半晌,才嘴角微掀,“愛妃心胸寬廣,朕豈有不同意之理?”
楊貴妃大喜,自知皇帝已經允准了她的提議,立即召來兩個嬤嬤道:“你們兩人隨本宮的侄孫女回候府,為攏住宋氏不生出怨恨,就以本宮的名義賞她一杯宮廷美酒。”
“奴婢遵命。”兩個嬤嬤出來,與楊氏三人並退而出。
傅清言聞此言,臉色大變,他又不是傻子,豈會不知此中之意?剛想反對,洪武帝已揮了揮手道:“來人,先帶世子去養心殿歇著,待到朕與傅譽勸勉奏效之後與他一起回候府。”
“皇上……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兩個宮衛立即將傅清言挾持而去,傅清言的聲音越叫越遠。
楊貴妃笑著為洪武帝倒茶,“皇上英明,這位安平候世子太過仁心,不知自己身擔大任,若是不幫他下點決心,怕是會連這楊家與自身的身份都看不明白。”
洪武帝端起杯子慢慢喝茶,“這事可一不可再,愛妃好自為之。”
兩人隨後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光,高位者那種心思連轉利益相結的共識便已搭成。
皇宮門口,已有兩個宮人引著傅譽前往重華宮,寒子鴉被請在了宮門外。當傅譽到得三重殿時,只聽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叫道:“哎呀,這不是傅家三少麼?今日怎麼得空來了皇宮?”
隨著這一聲,就見一個面白無鬚紅唇的五十多歲太監急步走來,傅譽一抬眉毛,大笑道:“這不是洛公公麼?多日不見,怎麼越發年輕了?這聲音更是細得像針刺,聽著好難受啊。”
他說著便挖著耳朵,裝著難受的樣子,洛公公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走到他身上打量道:“三少就如此不待見咱家麼?說這麼難聽的話兒,小心回頭咱家告了狀,讓皇后娘娘來好生治你。”
傅譽連忙搖著雙手,討好道:“我也只是實話實說,哪就惹了公公生氣?好好好,算我錯了,這就向公公陪個不是。”
他當真雙手一抱,一揖到底,洛公公趕緊去扶他,“哎喲喂,咱家可擔當不起,三少快起來吧,算是咱家怕了你,惹不起,咱躲總行了吧。”
他說著就嘆著氣,果真轉身就走。傅譽笑嘻嘻地捏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