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說話只說一半的人。”既然打算告訴她,那麼就不要猶豫說出來。既然不打算再說,那就不要再提,半個字也不要。
容子華看著薄荷笑起來:“你還是那樣,一點兒也沒變。”
薄荷也微微的笑了笑:“你倒是變了不少。”
容子華的笑容一僵,臉上閃過一抹陰鬱,眼底微冷,伸手端起桌上達芙妮準備的紅茶。
品嚐了達芙妮準備的紅茶,容子華才淡淡的一個嘆息又道:“我的確是變了。”暗自一個嘲諷,他以為那個笑容是送給他自己的,但薄荷瞧見了,他在鄙視他自己?
“子華。”薄荷並不想見容子華這樣,便岔開話題問,“什麼時候走?”
“下午就走。看過你……就走。其實,我來這一趟,就只是為了見你一面,這一面……還不如不見。反倒憂心了。”
薄荷沒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接容子華的話題,他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她,但她能說什麼?她什麼也不會承諾,什麼也不能承諾。
“薄家……”容子華似乎也知道薄荷不會回答,並不介意,更無意外失望的神情,而是自己引開了話題。如此兩個字說完還打量了薄荷的表情,薄荷的表情很鎮定,薄家如何?難道這就是他打算告訴自己卻又猶豫著收回的事?
“薄家怎麼了?”薄荷對薄家的近況還挺感興趣,離開了中國離開了雲海市遠離了薄家,心並不能像母親白合說的那樣平靜。
真的不相干嗎?她做不到。如果在從前,她相信自己還可以做到,結了婚就此不相往來,也許就真的平靜了。但是薄煙的陷害,母親這二十八年的囚禁生活,那一巴掌那些羞辱,這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城堡,風吹不走,她的心平靜不了。
是,的確是已經斷絕關係了。但是仇恨,是不會隨著斷絕關係而消失的,薄家的諸多種種公道她勢必要討回!
容子華不知道薄荷此刻心裡的掙扎和思緒,但他知道薄荷必定會對薄家感興趣,雖然她和薄家的關係他也清楚了,僵持難下越見惡劣,但畢竟她還姓薄,只要她是從薄家走出來的人就必定會永遠關注著薄家的一舉一動。不出他意料,薄荷果然對薄家的事還是一副感興趣的模樣,便也就淡淡的道來:“春節期間,薄家的股票開始狂跌。爺爺都去公司坐鎮,因為爸爸突然對這一切撒手不管,似乎受了什麼事的打擊整日的萎靡不振,而且據說……還以酒為伴。”
兩句話,容子華把薄家的近況都概括給了薄荷聽。對薄荷來說,實在是個好訊息。而他就算和薄煙離了婚卻還是稱呼薄光為爸爸,看來心底也是極其的尊重這個為他主持公道離婚的前岳父。
薄氏會跌股是薄荷預料之中的事,因為那個基地的摧毀對薄氏來說絕對是一個動搖江山的打擊。這些年,薄氏有半壁江山的成就似乎都是薄光依賴著它,自然它也依靠著薄氏,二者完全相互依存,但凡一者出現危機另一個絕對無法去安然度過危機。更何況,基地是被部隊給直接摧毀,對薄氏的重創可想而知,突然去發資金,甚至斷了資金來源,大批財務問題從內爆發,人心搖動,薄氏還會安定嗎?
讓薄荷想不到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會撒手不管薄氏?竟然萎靡不振,還以酒做伴?這實在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他當年為了薄氏,可是拋棄媽媽,可以囚禁媽媽,可以做出那麼多狠絕的事,今天豈會為了媽媽而放棄薄氏?薄荷不相信,甚至覺得這只是一個大笑話。
“也許,你看見的只是表面?”
“薄煙來找過我,向我求助。”
“她求你?”那說明,事態還真的如容子華所說的那般嚴重,不然薄家是一定不會派出薄煙的。
容子華臉上的神情有幾分漠然,卻還是淡淡的點頭:“是,求我。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