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散修,最看不慣學宮子弟的嘴臉,見學宮有紫衣子弟,竟叫陳尋駁得啞然無言,都鬨堂大笑起來:
“樓適夷在試煉途中被活捉,僥了他一命,還不叩頭謝恩。竟有臉提報仇血恨。真不要臉……”
“樓適夷拜入蘇家門下,學了幾門手藝,有了些長進就想仗勢欺人,說是鬼奚部不要臉。也不算錯。要是我族出了這樣丟人現眼的子弟。我早拎回去抽兩巴掌了。”
“鬼奚部就是賊不要臉。你們難道今日才知?”
眾人譏笑,樓爻、樓礁氣得滿臉通紅,渾身顫抖。但北山少年人多勢眾,他們想發作也佔不到半點優勢。
忽一股凌厲殺機自頂樓沛然而降,如霜雪襲來,頓時叫滿樓的人都不寒而慄。
這些眾人都知道有鬼奚部的強者在頂樓用宴,當即啞雀無聲,不敢再出聲譏笑。
陳尋抬頭見樓離正站頂層圍廊之前,那雙陰戾眼眸陰森森的望來,心頭有著說不出的寒意。
“樓礁說你牙尖嘴利,將四爺都氣得夠嗆,我倒疑惑不解。我現在倒是明白了,四爺當初怎麼就沒有一巴掌,將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拍成肉渣子?”樓離陰冷的說道,“你這麼說,不就是不敢接受適夷的邀戰嗎?那也罷,你現在滾下樓,在中庭叩三個響頭,我勸適夷繞你一命!”
陳尋剛才沒有用靈識探察頂樓,畢竟那是很失禮而莽撞的行為,此時則感應到頂樓有好幾股若隱若現的氣息,都不在樓離之下,心想今日滄月小樓還真熱鬧啊,心想千蘭的師父蘇靈音,應該就在樓上。
看來學宮三年一次的弟子考核,叫蘇家好些強者都進了北山啊。
“樓上卿自恃身份,不想在諸尊面前以強恃弱,陳尋心裡明白;至於樓適夷啥的,陳尋能生擒他一回,就不在乎再擒他一回。”陳尋昂然站起來,迎面看著陰惻惻的樓離,夷然無懼的說道。
“不怕滿城的人笑掉大牙。”樓離說道。
陳尋笑臉一斂,說道:“陳尋今日在這裡劃下道來,鬼奚部所有真陽境子弟,所有邀戰,陳尋一併接受。你們一人上也罷,十人上也罷,陳尋有怯戰之心,就無臉再在北山苟活一天。而鬼奚部所有真陽境子弟,他日若再死於陳尋刀下,請不要再說出今日這般不要臉的話來!報仇雪恨,你們鬼奚部還沒有臉來侮辱這四個字!”
“你!”樓離氣得牙齒差點咬碎!
樓爻更是氣得哈哈大笑,沒想到滄瀾竟有這般不知死活的人。
滿樓的人見陳尋竟然狂妄到挑戰鬼奚部所有的真陽境子弟,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小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真不想活了?
樓離、樓鈞等距還胎境中期僅半步的強者,自然無臉向陳尋出手,但樓適夷乃學宮太上長老青陽子的嫡系弟子,樓爻乃學宮紫衣弟子,在長老蘇孚琛門下修行,樓礁乃宿武尉府弟子別院執事,哪個不是站在真陽境巔峰的人物?
樓礁等人暫時不說,樓適夷拜入師門之後數年苦修,再沒有露出,實力到底有強多,還不為外界所知,就是這樓中的樓爻,雖然距還胎境還有半步之遙,但憑手裡一柄九劫殘陽劍,實力之強,絕不在普通的還胎境強者之下。
眾人實不明白,陳尋吃錯了什麼藥,才說出這般狂妄的話來。
“說到報仇雪恨,千蘭兩年前被樓適夷追殺……”
千蘭此時毅然立起,待要表明與陳尋共進退的態度,此時樓上卻有一股柔和但沛然莫御的靈壓降下,壓在千蘭的肩上,不讓她將後續的話說下去。
這時就見一名中年美婦,身穿道袍,出現在頂樓的圍欄上,那雙堪比星月的美眸,打量了陳尋兩眼,朱唇才緩緩對千蘭說道:
“陳尋邀戰鬼奚部全族的真陽境子弟,與你無關,你不要再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