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型,是在對李謹言說:“交給我。”
李府
李錦畫坐在出嫁前的閨房裡,白姨太太坐在她的身邊,幾次想提起話頭,卻被李錦畫三言兩語帶開。
“姨娘,你不必再說了。”李錦畫拿起兩捆繡線,細細比對著顏色,“人是我選的,怨不得誰。而且……”
“什麼?”
“沒什麼。”李錦畫垂下眼眸,她記得,那人被帶走時,分明在對她說,等我。
拆開一股繡線,繡布上的梅花圖,還只繡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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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
李謹言離開了審訊室;啞叔既然說交給他;自然會有辦法讓這個人開口。
只憑著趙家給俄國人做事這一點;李謹言就不打算留著趙亢風。但趙家自趙亢風的父輩起便遊走於察哈爾;蒙古和俄羅斯等地,結下的關係網不容小覷。他必須弄明白;北六省內有多少趙家埋下的“釘子”。
這些釘子早晚有一天會長成毒瘤,必須拔除!越早越好!
至於趙家在俄羅斯和蒙古的關係網;能得到當然好,得不到,李謹言也不在乎;哲布尊丹巴如今在京城“榮養”,蒙古王公也投誠的投誠,被抓的被抓,被殺的被殺,沒人能掀起多大的浪花。至於俄羅斯,這個老大帝國,還有不到兩年時間就要土崩瓦解,新生的政權要經歷相當長的一段混亂時期,這樣的局勢下,趙家的關係網未必能起多大的作用。
何況有樓少帥在,一力降十會,不服氣完全可以比比誰的拳頭硬,誰怕誰啊。
“言少,這裡是關押馬爾科夫的囚室。”
幾人停在走廊盡頭的一間牢房門前,這間牢房也算是情報局裡“有名”的地方,關押過不少間諜,其中就有川口兄妹和邢五,連俄羅斯前東西伯利亞邊境軍總指揮米哈洛夫都曾到此一遊,如今,馬爾科夫或者該說馬克西米連又成了這裡的住戶,等到他“功成身退”,也不知道誰會有幸搬進去。
蕭有德拉開門上的氣窗擋板,室內的情況一覽無餘。
馬爾科夫單膝支起,靠坐在牆邊,襯衫皺得像鹹菜乾一樣,臉上滿是鬍渣,頭髮亂糟糟的一團,臉上身上卻沒什麼血跡,應該沒受什麼皮外傷。
“給他用了喬樂山和丁肇的藥?”
“是,”豹子答道:“還是在車站弄倒他時用的,帶回來之後根本沒用什麼刑,就全都招了。”
“是嗎?”
李謹言不置可否,自從知道這個馬爾科夫的真實身份之後,他就一直覺得,這個人知道的肯定比他說出來的要多得多。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有什麼國家和民族的觀念,對他來說,真金白銀或許比上帝都重要。
這是個貪婪狡詐的亡命之徒。
從取得的供詞來看,他很擅長偽裝,在華夏,他的外貌太顯眼,而在歐洲,只要些許改變,就能很好的掩藏他的面容。就連他的僱主恐怕都不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樣子,這讓他成功的躲過一次又一次的追捕。
或許,他們可以利用這點……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李謹言的腦海裡一閃而過,他退後一步,示意蕭有德和豹子都靠近些,對兩人說道:“這個馬爾科夫很狡猾,從他嘴裡問出來的東西肯定不及他知道的十分之一。豹子,一會你去喬樂山的實驗室,把他和丁肇都請來,讓他們和這個馬爾科夫好好‘談談’,還有,上次和你一起去車站的那個大衛,你覺得怎麼樣?”
“說話辦事還算過得去,要是有人看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這樣就夠了。
反正他要的又不是一個真正的間諜,只是一個能用各種情報,把歐洲攪合得更亂的攪屎棍而已。例如在索姆河戰役前,向德軍透露一下關於英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