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摟錢。
尼德就不同了,只要不說穿,他就是個在澳門長大的葡萄牙人,從根本上來說,是歐洲人。
“世道就是這麼X蛋!”
李謹言難得爆了粗口,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下巴卻突然被扣住,手指有些冰涼,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在大帥府敢這麼做的,除了樓少帥不做他想。
“少帥?”
睜開眼,果然看到一身軍裝的樓逍正站在沙發後俯身看他,斗篷的黑色貂皮毛領,帶著雪霜的寬大帽簷,濃黑的眉,墨色的眼,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唇。
濃墨重彩,卻厲如刀鋒。
一瞬間,李謹言竟看得有些失神。
過了一會,樓少帥鬆開手,從口袋裡抓出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丟給了李謹言。
“路上撿的。”
李謹言眉心一跳,要是他沒認錯,這是隻小豹子吧?這玩意路上能隨便撿?
“真是撿的?”
“……”樓少帥沒說話,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
李謹言抬頭望天,說是撿的就是撿的吧。不過樓少帥怎麼會扔給他一隻豹子?這貌似是除了槍,樓少帥送他的第一件禮物,不對,還有一隻老虎來著……那他要不要回禮?
“少帥,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或者是想要的?”
李謹言話音剛落,樓少帥的目光就在他身上掃過。
“……”他可以裝不知道嗎?
樓少帥眉毛一挑,李三少默了。
這是挖坑自己跳?絕對的。
隔日,李慶雲就將五十塊大洋寄給了李錦書,電報也按照李謹言說的發了。三夫人還想多給五十塊大洋,李三老爺哼了一聲,”你想孩子被騙子死纏?”
三夫人不吭聲了。
李錦畫並不知道李錦書在美國又鬧出了事,自從李錦書去了美國,她幾乎鎮日呆在房間裡繡花,讀些古書詩詞。去正房請安,還曾想幫老太太抄佛經,老太太卻搖頭。
“十幾歲的小姑娘抄這些做什麼,當心移了性情。”隨後讓春梅從箱子裡找了幾匹鮮豔的料子給李錦畫,讓她出孝之後做幾身時新的衣裳。
“謝老太太。”李錦畫規矩的行禮,退出了後堂。自那之後,她更是極少出房門,連佛堂都很少再去了。
李三老爺看重的那門親事到底沒成,三夫人另給她挑了兩家,一個是商家的次子,家中經營皮毛生意,據說生意還做到了老毛子那邊,另一個是教育局裡的科員,家資不豐,人品卻是極好,前途也不錯。三夫人更看好第二個,白姨太太卻更樂意讓李錦畫嫁給那個毛皮商人。
李錦畫和白姨太太的想法一樣,倒不是為了錢,而是她這樣的出身,若是嫁進商家,夫家總會給自己家幾分顏面,若是嫁進官家,現在看著是門當戶對,可等他今後發達了,自己的身份未免尷尬。即便有她三堂哥在,中間到底隔了一層,再者說,家裡接連出了那麼多的事,三堂哥對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若是換成自己,恐怕早就撒手不管了吧。
想到這裡,李錦畫笑了笑,拿起針打算繼續將紅梅圖繡完。
不管最後她的親事到底怎麼樣,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十二月中旬,河南境內突然出現一股亂匪,短短一個多月時間,數量竟然達到了三千人。
這股亂匪打著“劫富濟貧”的名號,流竄河南各市縣,袁寶珊派重兵追剿,並聯絡湖北督帥宋琦寧,豫鄂兩軍共同圍剿這股亂匪,不想圍剿計劃落了空,他們竟先一步分路西進,進入陝甘。
陝甘督帥馬慶祥最近正忙著搞事業建廠,三馬從蒙古撈夠了本,第一家罐頭廠已經開始投產,產出的牛肉罐頭味道比不上關北產的,卻足足讓三個馬大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