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少腳步一頓,樓少帥回房睡,他就甭想睡了。開口說你還是睡在書房?李謹言沒那膽子。他敢說,樓少帥就能直接把他按桌子上辦了。
之前在桌子上折騰過之後,他的腰整整青了一個多星期,哪怕是他主動的……李謹言果斷拉開門,還是床好。
十一月二十六日,土肥原賢二從京城返回旅順。他接到命令,正式調任關東都督府情報部門任科員。這道命令看似尋常,卻讓土肥原感到有些不安。
他懷疑自己神經過於緊張,或許是這些天一連串的事情讓他有些草木皆兵。
坂西武官告訴他,上海公共租界的事情是個泥潭,一旦陷進去就無法輕易脫身。山座公使明知前方有危險,卻不得不踏進去,這是他職責所在。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得意弟子也陷進這場麻煩裡。
“歐洲人,美國人,他們不是華夏人。”坂西武官表情嚴肅的對土肥原說道;“如果不能照計劃將整件事推到支…那人的頭上,大日本帝國會惹上很大的麻煩。”
無論是山座圓次郎還是坂西武官,都認為這幾起兇殺案十有八……九都是日本的幫派做的。這些幫派分子在日本國內就十分囂張,到了華夏更是無法無天慣了。他們比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還要激……進。讓山座和坂西確信自己推斷的理由是,那個當場死去的小山,全名小山隆,已經被證實是黑龍會成員,很受一個小頭目通口的信任。雖然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卒子,卻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加上黑龍會之前對外放出的話,這讓他們更是萬分被動。
土肥原一直覺得這件事中另有蹊蹺,他甚至覺得小山隆本身就值得懷疑。但他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因為之前天津日租界的事情,國內一些人已經對他十分不滿,他必須保持低調行事。若是隨意發表和上司意見相悖的言論,或是做出出格的事情,他很可能會惹上麻煩。
在旅順車站下了火車,土肥原一眼就看到了來接站的山本。站臺上的日本憲…兵扛著槍走來走去,顯得趾高氣揚,一個走在土肥原身後的華夏人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很輕,土肥原卻聽得很清楚:“秋後的螞蚱……”
秋後的螞蚱?
土肥原皺起了眉頭,山本已經迎了上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土肥原沒見過的生面孔。他們走到近前,扣住土肥原的雙臂,將他夾在了兩人中間。
“山本君,這是怎麼回事?”
“土肥原君,請你最好保持安靜。”
車站中人來人往,誰也沒發現山本和土肥原幾人的情況不對,土肥原被山本的行為搞糊塗了,直到被幾人押著坐上車,還是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山本,你最好解釋一下!”
“等到了地方,土肥原君就能知道了。”山本語氣冰冷的說道:“開車!”
車子開到關東都督府,土肥原沒見到都督大島義昌,連他提出要見情報部部長的要求都沒有被許可。他被關進了只留有一個窄小視窗,四壁空蕩蕩的房間,隨著房門關上,室內變得昏暗起來。
“山本丸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土肥原的喝問沒有得到回答,山本轉身走到關押土肥原囚室的隔壁,開啟門上的活動木板,示意手下將潘廣興的妻弟帶來,“看清楚,他是不是河下?”
囚室中關押的赫然正是關東都督府情報部部長河下井一郎!
光線昏暗,卻還是能勉強認出裡面人的長相。潘廣興的小舅子遲疑了一下,抓著他的日本人立刻狠狠踹了他一腳,他整個人都被踹得貼在了門上,發出一聲鈍響。
裡面的河下井一郎倏地抬起頭,嚇得他忙不迭後退兩步,也不管看沒看清就胡亂的點頭。
“是他,就是他!”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