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少帥沉吟片刻,詢問了偵察兵鳳城百姓是否有傷亡。
“報告少帥,一人傷勢較重,三人受了輕傷,其餘都沒有大礙。還有,他們其中一個領頭人跟著我回來了。”
兵哥不確定他的自作主張是否會惹怒上峰,壯著膽子仔細瞅瞅,一屋子師長旅長團長,沒誰有發怒的樣子,連少帥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吔……好像少帥臉上一直都沒什麼表情。
“帶他進來。”
樓少帥的話音剛落,兵哥立刻答道:“是!”
一直等在營地外,忐忑不安的佟漢見兵哥走出來,滿臉焦急的想要上前,卻被哨兵持槍攔住,兵哥告訴哨兵上峰要見佟漢,指著他的槍口才移開。
“佟大哥跟我來,少帥要見你。”
“你,你說少,少帥?”佟漢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跟我來不就是為了見少帥?”
佟漢搓搓手,他以為頂多能見到個軍官就頂天了,沒承想……少帥,那個揍了俄國人,又來揍小日本的少帥?我的老天,他這是要見真佛了?
走進指揮所,佟漢看到一屋子肩膀上扛著星星的軍官,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身材高大,帶著一身英武之氣的年輕軍官走到他面前,站定,立正,突然向他敬了一個軍禮,聽旁人叫這個年輕人少帥,差點沒把佟漢嚇得坐到地上。
“這個,這個……”佟漢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滿臉通紅,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樓少帥開口說道:“這一禮,為鳳城百姓,為佟壯士高義!我輩軍人無能,竟讓百姓受苦,樓某愧疚!”
佟漢哆嗦著嘴唇,只覺得話都堵在嗓子眼,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硬是擠出了一句:“少帥,打下鳳城,殺光那些小日本和二鬼子!”
“好!”
一個好字,擲地有聲。
當天佟漢回到城裡,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名軍醫和兩個兵哥。他們趁著夜色潛回佟漢的住處,四個受傷的獵戶就被藏在他的家裡,傷勢最重的臉色通紅,明顯是發燒了。
軍醫檢視過四人的傷勢,從隨身的藥箱裡取出幾支磺胺藥,“打了這個傷口就不會發炎了。”
佟漢等人並不知道什麼是磺胺,但他們相信,這個軍醫拿出的藥絕對能救活自己的兄弟。
“佟叔,這就是西洋人用的藥?”一個年輕的獵戶湊到佟漢身邊,“好像城裡日本人開的醫院裡就用這個。”
沒等佟漢回答,軍醫已經幫幾個傷員都處理好了傷勢,回過頭對那個年輕的獵戶說道:“這個藥日本人可沒有。洋人想要也得和咱們買。”
“老天!”
年輕的獵戶驚呼一聲,卻被佟漢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嚷嚷啥,把日本人和二鬼子招來咋辦!”
之前帶佟漢去軍營的兵哥從口袋裡掏出幾盒罐頭,豬肉和牛肉都有,還有兩盒桔子一盒蘋果,都是罐頭廠新出的,最先配發到樓少帥的獨立旅。大冬天能吃上個水果不容易,就算屋子裡的人大部分是獵戶,一年到頭也難得吃上幾回肉,抓到的獵物都要拿去換錢,買糧食和鹽巴。
“幾位兄弟都沒吃飯吧?湊合著吃點,咱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兵哥挨個啟開罐頭,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扁平的鐵盒子,開啟,是和水果罐頭一起送來的壓縮餅乾。弄不到塑膠包裝,李謹言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鐵盒子裝餅乾,實驗了一段時間,見沒什麼問題才配發到獨立旅,著實讓第三師和第六十一師又眼紅了一回。
“都嚐嚐,別看這東西小,比饅頭還頂餓。”
獵戶們都是豪爽性子,年輕的幾個早就看著肉罐頭流口水,見佟漢先拿了一塊餅乾,紛紛掏出隨身的匕首,切下一塊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