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頭有臉?誰給你的臉面?”
老太太聲音發冷,李三老爺愣了一下。
“你有今天,靠的是謹言提攜!”老太太一字一句的說完,突然話鋒一轉:“你先前看好的季副官,是樓少帥身邊得用的對不對?”
“是。”
“越是這樣咱們越不能往前湊。你想想,若是你媳婦想著法的把她的丫頭嫁給你手底下最得用的管事,你會怎麼想?”
“……”李三老爺擰緊眉頭,半天沒說話。
“是不是會想她往你身邊安排人?”
“娘,我怎麼會這麼想。我和清荷夫妻這麼多年,她的為人我瞭解。”李三老爺爭辯道:“再說錦書是謹言的堂妹,和丫頭能一樣嗎?”
“往深了說,親戚可比丫頭更要命!”老太太的語氣愈發嚴厲,“你只想著給你女兒謀個好前程,怎麼就沒想過謹言會不會因為這事惹上麻煩?你和你媳婦夫妻二十多年,謹言才進樓家多長時間?別看他現在風光,他每走一步到底有多難你知不知道?在這件事上,旁人不會說你,只會說他藉機拉攏少帥的心腹,別有用心!”
“娘,我……”李三老爺只是個商人,對這裡面的門道並不十分清楚,如今聽老太太一說,總算想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他恐怕真的是給侄子惹麻煩了。
想到這裡,李三老爺的手心開始冒汗,他能有今天全是託了李謹言的福。若因為這門親事讓李謹言和樓家生了嫌隙,或是讓外人藉口說嘴,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想明白了?”
“娘,這事是我辦錯了。”李三老爺給了自己一嘴巴:“我糊塗!給謹言惹麻煩不說,還因為事情沒成心裡有些怨他。我明天就去給謹言賠禮道歉!”
“你能想明白就好。”老太太緩和了表情,“樓夫人不是要給錦書保媒嗎?”
“對,說是沈澤平的孫子。”李三老爺說道:“在北六省軍官學校裡做教導處副主任。”
“照我說,這門親事就挺好。文人有文人的好處,不牽扯軍事便少了許多麻煩。又是樓夫人保媒,沈家絕不會虧待錦書。”老太太抿了抿髮鬢,取下一枚銀簪,“你明天去見謹言,告訴他這門親事你應下了。”
“是。”
“這段時間就別讓錦書到外邊去了。現在外頭亂,今天這個遊…行明天那個演講的,一個姑娘家還是小心點好。”
“是。”
這時,春梅又來回報說老太爺把李謹丞和李錦琴兄妹接進了府裡,直接安排住進了西屋。
“大少爺手裡捧著個盒子,進了府就跪在正堂裡哭。老太爺問了才說是大夫人和謹行少爺的骨灰,說是邢家出事的時候,他們剛好在邢府,受了池魚之殃。”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梅離開後,李三老爺又問了一句:“娘,真讓他們這麼留下?”
“還能怎麼辦?”老太太冷聲道:“硬是攆出去,旁人不會說他們已經除族,不是李家人,只會說咱們心腸狠毒,連失怙的兄妹倆都容不下。現在可不是前朝了。”
“那……”
“這事我自有計較,既然回來了就必然有所求,我倒要看看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這事你也給謹言提個醒,可以的話,借樓家的關係查查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這兩個沒安好心,還是放在眼睛看得到的地方才好防備。”
“娘!”
“行了,回房去吧,我也乏了。”
“是。”
李三老爺一路心事重重的回了房,走進房門才發現李錦書也在屋裡,正和三夫人說話。見到李三老爺,母女倆神情都有些不太對。
只是三夫人很快就遮掩過去,笑著說道:“老爺回來了。”
李錦書怯怯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