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雲猛的一拍桌子,“我的女兒,怎麼能去給人做妾?!”
“爹,”李謹銘出聲道:“這個人有家室的事,錦書知道嗎?若是能想辦法讓錦書對他死心,再把錦書送走,說不定……”
李謹銘的話沒說完,門外就響起了丫頭的聲音:”老爺,夫人,出事了!“
房間裡的三人都是一驚,原來,李錦書見父母兄長鐵了心的關她,竟然拿著一枚簪子抵住脖子,逼丫頭來見李三老爺,要李三老爺放她出去。
聽到丫頭的轉述,李慶雲的臉色更難看了。三夫人的神情也變得怔忪,李謹銘見父母都沒出聲,乾脆讓丫頭把李錦書帶了過來,當著她的面,把李謹言派人送來的資料全部攤開,不想李錦書卻說,她早就知道了。
“你說什麼?你早就知道那男人家裡有妻有子?!”
“是。”李錦書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帶著一絲輕蔑,“不過是封建包辦,不值得一提。”
“你,你……”
三夫人被氣得再說不出話,看著李錦書的目光,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這真是她的女兒?這哪裡是大家女兒會說出的話!
“錦書,你難道還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嗎?”
“錯?”李錦書看向李謹銘,手撫上一側的臉頰,“我還真不知道錯在哪裡,不如你告訴我?但只一件事,二哥打我這一下,我會一生都記得。”
“你!”
李謹銘的胸口劇烈起伏,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三夫人和李三老爺都被嚇到了,三夫人忙不迭上前扶住李謹銘,李三老爺大聲叫門外的丫頭去請大夫。
整個過程,李錦書都只是冷冷的看著,沒說話,也沒任何動作。
老太太被春梅扶著,站在門外,表情平靜,無喜無怒的看著自己的三兒子一家,“慶雲。”
“娘?”
不怪李慶雲和三夫人驚訝,老太太已經很久沒出過後院佛堂了。
“我來,只是和你說幾句話。”老太太的視線掃過立在房間中的李錦書,在李錦書梗起脖子的同時,又把目光轉開了,“子不教,父之過。孩子不好,從我到你們夫妻都有責任。”
李慶雲夫婦羞慚的低下了頭,李謹銘也支撐著站起來,李錦書的表情卻始終沒多大變化。
“錯已鑄成,你們想要如何處置,我不插言,但只有一點,李家不能有與人做妾的女兒!”
“孃的意思,慶雲明白,李家沒有做妾的女兒。”
李三老爺的聲音艱澀,可他既然說了,作為一家之主,就不可能反言。
三夫人的淚水也流乾了,對女兒的疼愛,於此刻都變成了麻木。
老太太離開了,李慶雲背對妻子和兒女佇立良久,才啞著聲音說道;“清荷,給錦書拿五百塊大洋。”
三夫人沒有出聲,轉身走回內室,李三老爺回身看向李錦書,“生你養你十八年,如老太太所說,沒把你教好,是父親不對。但事已至此,再沒別的選擇。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也不再管。只是從今往後,你不再姓李,我不再有你這個女兒!”
聽到李三老爺的話,看到三夫人送到她面前的五百塊大洋,再看李謹銘變得陌生的目光,李錦書的表情才徹底變了。
她敢鬧,所依仗的不過是家人對她的寬容,為的是出了胸中的一口怨氣,如今爹卻說不認她了?
“爹?”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李慶雲的女兒!”
李三老爺留下這句話,不再看她,走到門旁叫來管家,吩咐他安排人,明天就送李錦書離開,至於她想去哪,他不管了。
李謹言得到訊息時,李錦書已經被送上前往上海的火車,嘴上說不管她,李慶雲還是派人將她安全送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