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瞞,我打算在城外建立幾所蒙學和小學,對工廠子弟和收容所裡的孩子,學費一律全免,今後還會陸續招收其他學生,現在正缺少教書的先生,不知老先生是否肯擔任中文教習一職?”
“言少爺可是說真的?”老者問後遲疑了一下,“現今崇尚西學,言少爺所辦也是西式學堂?老朽只習得詩書古文,恐難以勝任。”
“學堂的確是效仿西方學校,”李謹言笑著說道:“不過教授的內容,卻不能一概都效仿西方……”
這天下午,李謹言走訪了城外的所有收容所,每個收容所都發生著同樣的事情,李謹言驚訝感動之餘,也覺得愧疚,回到家時心情依舊無法平靜。
他做的還不夠,遠遠不夠!
除夕家宴,李謹言難得喝醉了,好在李三少的酒品很好,只是坐在那裡一個勁的笑,若不是他主動去抱被打扮得像個大紅包的樓二少,還沒人會發現他此刻已經醉得雲裡霧裡了。
“這孩子。”樓夫人將樓二少交到奶孃懷裡,讓丫頭拿走李謹言面前的酒杯,“怎麼醉成這個樣子,也沒吃多少東西,當心夜裡難受。”
李謹言沒說話,繼續笑,笑得樓夫人忍不住去掐他的臉,結果被樓少帥擋住了。
“娘。”
“怎麼,我兒媳婦招人稀罕,還不許我掐兩下?”
貌似,樓夫人也有些喝高了。
樓家父子互看一眼,樓大帥去拉樓夫人,樓少帥直接把李謹言抱了起來,轉身回房。
至於家宴,反正餃子吃過也算是過了年。
回到房裡,丫頭送來熱水,樓少帥親自擰了帕子給李謹言擦臉。溫熱的水汽沾上肌膚,李謹言舒服得哼了一聲,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在看眼前的人,又似乎完全沒有焦點。
樓少帥解開李謹言長衫的領口,拿著帕子的手繼續向下,不想突然被李謹言握住了手腕。樓少帥抬起頭,李三少咧開嘴笑得正歡。
“……”
對視兩秒,樓少帥確定,眼前依舊是個醉鬼,於是,繼續擦。
“少帥,”李謹言突然伸手勾住了樓逍的脖子,另一隻手一下拍上了樓逍的臉,當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包天。
樓少帥的動作停住了。
“少帥,長風?”李謹言呵呵笑著,乾脆整個人都攀上了樓少帥的肩膀,做了一件他之前從來都做過的事情,主動舔了一下樓少帥的耳垂,斷斷續續的念著:“長風……我……”
樓少帥沒有說話,仔細聽著李謹言的喃喃自語,可李三少卻突然不說了,繼續朝他呵呵傻樂,一條腿還架上了樓少帥的腰,無意識的蹭啊蹭。事實上,他只是覺得熱,想要找個涼快點的地方,卻不想因此點了一把大火,直接把他整個人都燒著了……
褐色的軍裝,白色的裡衣,晃動的床帳,臥室外,丫頭們正圍著炭爐烤栗子,窗外,黑色的天幕中綻放開絢爛的煙花,鞭炮聲響成一片。
除夕夜,辭舊迎新,又是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李謹言是在腰痠背痛中醒來的,轉頭去看牆上的的自鳴鐘,十點,再一轉頭,看到了推門進來的樓少帥。
樓逍難得沒穿軍裝,一身藏青色的長衫,倒讓他穿出了玉樹臨風的味道。李謹言看了他一會,咬咬牙,果然羨慕嫉妒恨啊!
“爹孃還沒起身。”樓少帥走到床邊坐下,大手擦過李謹言的發頂,“頭不疼?”
李謹言眨眨眼,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昨夜你喝醉了。”手指梳過李謹言的發,“說了一些話。”
他說了什麼?李謹言拍拍腦袋,用力去想,可想起來的所有畫面都讓他的臉發燒。
“那個,我喝醉了嘛。”李謹言乾笑兩聲,“醉話,醉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