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少帥轉頭看向李謹言,李謹言咧嘴笑了笑:“保密很重要。”
戴著白手套的大手重重的壓在了李謹言的肩膀上,樓少帥俯身,嘴唇靠近李謹言的耳邊,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抬起頭,正了正帽子,抬步朝試驗場中的改裝坦克走去。
李謹言倏地瞪大了眼睛,捂著耳朵,樓少帥這是想表達什麼?哪怕再說“你很好”三個字,也比咬他一口強吧?
就在李三少糾結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咳嗽,李謹言轉過頭,看到一身長衫的戴國饒單手握拳抵在唇邊,朝他笑了笑。
“言少爺,在下戴國饒,現任熱河省省長一職。”
“戴省長,你好。”李謹言心下有些打鼓,剛剛樓少帥咬他,是不是被這個人看到了?
“在下早就聞聽言少爺的大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言少爺年輕有為,當真是我北六省之幸。”
李謹言:“……”不愧是官場老油條,夸人都誇得這麼有水平。
李三少這邊正和戴省長說話,樓少帥和兩個師長已經圍著那輛坦克研究起來。杜維嚴和一個老師傅站在一旁,不時為他們解答一些問題。坦克裡的人也走了出來,包括車長,機槍手,駕駛員共七人,由於沒有炮塔,炮手暫缺。
“這東西叫什麼?不能就叫改裝拖拉機吧?”
“言少爺說,這叫坦克。”
“坦克?”杜豫章詫異的挑起了一邊的眉毛,“tank?水櫃?”難不成這裡面還裝了個水箱?
“老杜,你拽什麼洋文,到底怎麼回事問問言少爺不就清楚了?”
“也是。”
李謹言聽到這個問題也有些撓頭,他當時只是習慣性的說這東西叫坦克,誰知道這些人會因為一個名字較真。
“我沒想那麼多,就隨口一說。”李謹言拍了拍坦克的履帶,“其實我更想叫它醜八怪,只是杜廠長他們堅決反對。”話落,聳了聳肩膀。
“醜八怪?”
“是啊,”李謹言理所當然的點頭,“沒看這東西有多醜。”
當初李謹言看到這輛坦克的第一眼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還可以更難看點嗎?
不說虎式,豹式,西爾曼,謝里登,也不說炮塔直接用沙模澆鑄的T…34,就連拖了兩個轉向輪的馬克一型都比它好看!
就算在這世界上它相當於坦克的鼻祖,可“長相”也不能這麼對不起觀眾吧?
與李謹言的觀點相反,軍工廠眾人,包括廠長杜維嚴和專門改裝這輛坦克的老師傅,以及參與整場實驗的相關人員,都不覺得這東西難看。看著它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絕世美人。
李謹言也只能安慰自己,跨越了一個世紀的審美,不能要求太高。難看沒關係,能用就行!有了它,俄國人算什麼?哥薩克算什麼?日本矬子算什麼?坦克開過去,全部碾壓!
可無論怎麼催眠自己,見慣了後世坦克的李三少,還是覺得眼前這輛坦克當真是醜得無與倫比……
最終,這輛坦克還是被命名為“醜八怪一型”,就算杜維嚴等人提出了反對,只要樓少帥拍板,沒人能改。誰讓李謹言抱的大腿比較粗?沒辦法的事情。
按照李謹言的話來說,這只是最初的型號,以後肯定還有二型,三型,等到華夏軍工能自己製造底盤和內燃機,鍊鋼水平也提高之後,坦克的外觀肯定會有所改進,完全可以從醜八怪躍升到美人水準。軍工廠眾人似乎也受到了刺激,埋頭開始了武器研發,尤其是幾個老師傅,在不到五年的時間裡,華夏的坦克已經更新換代三次!
只不過,那時“醜八怪”這個稱呼已經深植在兵哥們的心中,無法改變。
按照坦克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