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揚起:“不過,確實有些意思。”
沉悶的笑聲隨著他的轉身落入了轎裡,不稍許,傳出一句話來:“藺影,帶她上車。”
這是成了?蘇青懵在原地,慢慢才回過神來,一抬腿就要跟著顧淵一起上車,卻伸來了一隻手將她攔在原地。
剛才動手“丟”她的那個少年正面色不豫地站在跟前,初時蘇青一門心思落在顧淵身上沒有留心,這時一眼看清他的樣貌不禁眼睛一亮。這唇紅齒白的少年郎模樣,倒是絲毫不比她家阿莫差上幾分。只是這身形顯然比阿莫要結實上不少,畢竟王府的伙食比跟著她東奔西走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藺影在她這樣露骨的打量下黑起了臉:“你算什麼身份,居然還想上王爺的馬車?”
蘇青滿臉委屈地看著他:“這位小哥,剛才明明是王爺這樣吩咐的。”
藺影被她給氣樂了,冷笑道:“對,王爺讓你上車沒錯,但這輛才是給你的!”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蘇青的嘴角不由一抽。
風蕭瑟,懸落的枯葉盤踞在周圍,那一車滿當的貨物搖搖欲墜,老牛應景地打了個響鼻,整個情景就更加地蕭條了幾分。
這是一輛牛車。
“想留在王爺身邊,就要做好當貨品的準備。”藺影譏誚地看了她一眼,“還不快上去?”
蘇青在他的注視下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上車去,將整個人在貨物堆裡蜷成了一個團,身子就隨著震動一上一下地晃動著。搖啊搖,搖到骨頭酥。
視線落在前方不遠處的馬車上,臉色陰惻惻的很是哀怨。
這也不怪她,畢竟前一刻還滿心歡喜地自以為成功得了顧淵的垂憐,後一刻就落了個坐牛車的待遇,換誰都不免會有心理落差。說來也是奇了怪了,死在她手上的男人明明不計其數,怎麼這個顧淵偏偏就這麼不開竅呢?
待上山拜完廟,一行人啟程返回攝政王府。
蘇青衣衫襤褸的模樣在一行人中無疑最是顯眼,落在顧淵一行的最後方,這場面的盛大程度堪比遊街示眾。她的身子骨在這樣的顛簸下麻木地沒了感覺,就這樣跟個動物一樣面無表情地被人觀賞了一路。
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她全身僵硬地下了車,抬眼直勾勾地盯著“晉王府”三個大字滿臉木然。
莫名感到有些淒涼,怎麼越想越覺得這是個賠本的買賣呢?
跟前的光線一黯,顧淵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微微一頓,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就這樣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來:“帶去後府洗乾淨了。”
什麼叫洗乾淨了?她難道是根蘿蔔嗎!蘇青額前的青筋微微一顫,卻只能露出喜極而泣的神情:“王爺救命之恩,奴家無以為報。”
話音未落,顧淵已經走遠了,只留下一個衣襬微揚的修長背影。
藺影在前頭不耐煩地催促:“還不快走。”
這小子自開始起就對她沒過一個好臉色,知道的曉他是忠誠愛主,不知道的恐怕還得讓人誤會是被她搶了情人。蘇青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卻也不敢怠慢,提起精神跟了上去。
沿著石徑往裡走去,亂花迷眼,假山旖旎,讓她有些驚訝的是,雖然是格外公正考究的佈局,這個攝政王府卻比她想象中的要簡樸上很多。不說那些王公大臣的官宅,就是以前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富商豪紳,恐怕也比這裡要奢侈上很多。
兩人剛進後院,忽然跳出一個人來,笑顏嫣然:“小影,王爺這是又看上了什麼人?”
蘇青垂著眸子細下打量,眼裡不由有些驚歎。
要知道,藺影已經是長了張極討女孩子喜歡的一張俏臉了,只是平日裡總是少年老成地板著一張臉,難免讓人心生隔閡。但眼前的這個少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