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龍兄,小弟愚昧,觸犯了國家法律,近年託兄轉存之款是貪國家之財,理應奉還國家。現弟及弟媳均陷囹圄,望兄見信後,能積極協助中國司法人員儘快取還弟之款項。多年來兄對弟關心備至,弟沒齒不忘,弟能取回此款,才有一線生機。願兄體恤。由此給兄帶來的所有麻煩,弟深感愧疚。弟國昌跪乞安。”
當清江省反貪局的檢察官在菲律賓找到龍先生時,龍先生一臉冷漠,根本不承認有這回事,無論中國司法人員如何解釋,龍老闆就是不配合,結果清江省反貪局的檢察官無功而返。張國昌已經死了兩年多了,這筆錢終究沒有回到東州。
55、幽會(3)
我一直在想,這五十萬美金,龍老闆是中飽私囊了呢,還是等孟麗華出獄後再還給她?我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不過,我最近聽說孟麗華在運作保外就醫。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以孟麗華的性格,她和龍先生終究是要見面的。
回憶像長了許多無形的翅膀。這翅膀又化作晃來晃去的影子,在我周身盤旋,激起我內心深處的悲嘆、痛惜甚至絕望。翅膀是可以折斷的,而影子卻不能,影子的形狀是經常變幻的,一會兒細長淺淡,一會兒濃黑墩實,更多時候是影影綽綽的輪廓。
我一直認為影子就是人的靈魂,只是腦子裡總是竄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人究竟有幾個影子?”這不是在問自己究竟有幾個靈魂嗎?人或許死後才能看見自己的靈魂,不過那對活著的人又有什麼意義呢?
57、鋌而走險(1)
房間的電話鈴響了,我接了電話問:“誰呀?”
“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遲小牧打趣地問。
“一個人。”
“良宵一刻值千金。袁子惠呢?”
“沒找到。”
“撒謊,怕是忙活完了吧?”
“你幹什麼去了?”
“沒事,見了一個朋友,到我屋坐會兒吧。”
我放下電話,穿好衣服去了遲小牧房間。
我一進他的房間就迫不及待地問:“你去哪兒了?”
“去見了個同學。”
“什麼同學?神神秘秘的,我不能見?”我逼問道。
“女同學,你有必要見嗎?再說,這袁子惠你也沒讓我見呀。”遲小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最起碼我跟你說了。你那個女同學是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我不依不饒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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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默,你太過分了吧?誰還不能有點隱私呀!”遲小牧有些敏感地說。
“遲小牧,你別跟我瞎扯淡,你告訴我你去中紀委幹什麼去了?門口接你的那個人是誰?”我再也忍不住了,開門見山地問。
遲小牧一聽我說出了事情真相,他一下子激動起來,大吼道:“雷默,你混蛋,你他媽的跟蹤我!”
我也沒讓步地大喊道:“我他媽的是關心你,怕你捅什麼婁子。你瞅你那熊樣,還見什麼女同學,撒謊都不會。就憑我們倆的關係有什麼事你不能跟我講的?”
遲小牧聽了我的話沉默不語,從茶几上拿起中華煙,抽出一根扔給我,然後自己也抽出一根點上火。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誰讓咱倆是莫逆之交呢。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的,開車來北京就是不想讓東州的熟人看見。今天你在中紀委門前看見的那個人是我中學同學,他現在在中紀委當處長,來北京之前早就與他聯絡過了,我寫了一封舉報薛元清的信,想透過我這位同學遞給中紀委領導。我希望中紀委領導能夠重視薛元清的腐敗問題,好好查查這個狗孃養的大貪官。”
我一聽驚呆了,這些話猶如一響炸雷,震得我整個身心都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