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嫂子說道:“今日本宮宴請你們,你們不必拘禮,往後這下跪告罪,就不必了。”
石青瑜的手在扶起玉容的時候,輕輕擦過玉容的手腕,讓玉容略微愣了一下,疑惑的皺眉低頭看著石青瑜的手。玉容都不知道世上竟然還有人的手這樣柔滑,完全不似他與他的哥哥嫂嫂還帶著老繭的手,柔滑的就好像他這會兒貼身穿著的白緞裡衣。玉容好奇的看著石青瑜,見石青瑜鬆開他的手腕,又去扶起方子蘅,玉容還疑惑的皺著眉頭摸了摸剛剛被石青瑜觸碰過的面板,然後抬頭仔細看了石青瑜。
邊疆苦寒,玉容與玉彥是流放罪人,玉彥剛到邊疆就罰去修整圍牆,方子蘅則要揹著尚且年幼的玉容靠去別人做苦工賺些吃食。玉容那時不過兩歲多,除了生病就是在嚎哭,拖累著方子蘅,讓方子蘅受了許多人的冷眼言語。待略長些年紀,玉容才知道外出撿些吃的回來,到了後來就是從比他弱小的人手裡搶些吃的回來。每次被玉彥發現,玉彥就要狠狠的打上他一次,但被玉彥打過了,玉容還會去搶。
玉彥打玉容打得最狠的一次,就是因有個客商說他貌美要帶他走的那次。玉容那時第一次知道,他的臉原來可以換那麼多錢。玉容本打算聽從那客商的計劃,跟著那客商走,然後把客商給他的銀子留給玉彥,讓他兄嫂過些好日子。但才走了半日,就被他的兄長追到,他就被他的兄長狠狠的打了一頓。玉容尚且記得玉彥當初紅了眼睛一邊打他一邊在罵:“玉家兒郎豈可做他人孌童?由人褻玩?”
那時玉容不知孌童與褻玩是什麼意思,只知他好心要為兄長嫂子賺上一大筆錢,將日子過的好些,卻被玉彥打了一頓,心中好生委屈,嚎哭不止。直至玉彥停下手,也蹲在一邊大哭起來,方子蘅才上前為玉容擦了擦眼淚,方子蘅的手因幫人漿洗衣物已凍得開裂,粗剌剌的摸在玉容臉上,跟張粗砂紙似的。雖然方子蘅的容貌依然年輕,但手做沒做過活,卻是瞞不住的。
玉容一直以為他的嫂子已經是他見過的最好的女子,所有女子都該如他嫂子一樣,但沒想世間還有另外一種女子。她雙手細膩,目光柔和,舉止優雅,身上帶著幽香。玉容自進京以被不少貴女見過,但他卻從未與哪個京城中的女子親近過,甚至如今他的身邊連個伺候的婢女都還沒備上,石青瑜還是第一個讓玉容知道這世上不僅僅只有他嫂嫂這一類女子的人。
而這樣的女子讓玉容有些莫名的膽怯,也不敢再用剛才的莽撞之舉,就呆立在一旁,連手都不知該放在何處,只能小心的把手縮在自己的袖子中,眼巴巴的看向他的嫂子。
方子蘅此時不如上輩子那樣與石青瑜相熟,被石青瑜扶起,就躬身說道:“謝皇后娘娘。”
石青瑜幫助玉家翻案之事,只有方子蘅與玉彥知道些許內情,連玉容都不知道內情,但方子蘅知道身在皇宮之中,有種種無法與人言明的難處,既石青瑜不讓他們明言。方子蘅如今就把這事按下不說,站起身後,聽得石青瑜讓她入座,就輕扯了下正在發呆的玉容一同入席。
石青瑜看著眼入席後好奇看了桌上食物的玉容,笑道:“本宮特意為玉小郎備下許多點心。”
玉容這時見到石青瑜不似之前那麼莽撞,竟比最開始見到石青瑜的時候還添了一些扭捏,見方子蘅對他點了一下頭後,玉容才小聲應了一聲,生疏卻努力規矩文雅的吃了一塊離他最近的點心,眼睛卻看著離他稍遠的另一塊糕點,那快糕點做成小兔子樣子,看得很是有趣。
石青瑜伸手就為玉容夾了那塊玉容一直盯著的糕點,放在玉容面的碟子裡。玉容咬了一口,就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真好吃。”
石青瑜看著著玉容孩子氣的模樣,真覺得她雖然比玉容只年長六歲,但卻比玉容蒼老了許多。石青瑜輕笑道:“雲珠,將這份糕點著御廚房再做一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