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不?”
張怕問:“你們收廢品?”
“是了,你有什麼不要的,我們都收。”收破爛的回道。
張怕想上一會兒,啪的關門上鎖:“明天再來。”
“為嘛了。”賣破爛的問。
張怕沒解釋,大步往外走。
他想去看守所見綠毛,跟他說說房子,也是說說房子這些東西的安排。可正往外走,聽到有人大喊:“出來,趕緊出來!”
張怕停步,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愣了下。
這片房子開始拆遷,面前這間屋子已經拆了半邊,可所有工人停手,有人衝拆掉半邊屋頂的破房子大喊。
張怕認識房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姓劉,沒人知道名字,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彪子。彪子的意思是傻瓜、傻子、白痴。劉彪子就是劉傻子,劉白痴。
這間房子的主人是個傻孩子!
彪子有很多種,共同點是,大多數彪子都是沉默的,不會主動招惹是非,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劉彪子是這樣,不上學不工作,每天就是帶著一臉傻笑到處走。父母雙亡,只留給他這間房子。
張怕剛搬來的時候,經常見到劉彪子,後來幸福裡出了點事,劉彪子被收進福利院。
大概就是鬧出事情鬧上網,劉彪子這種未成年的智障孩子一個人生活,全是艱辛和危險,政府不能不作為,所以,一個人過了好幾年的劉彪子被收進福利院。
後來再就沒見過他。倒是有次在大虎烤肉喝酒,大虎說彪子滿十八歲,被福利院踢出來了,然後被他叔接走了。
當時張怕還好奇:“他叔以前為什麼不管他?”
這是沒有人回答的問題,隨著酒肉下肚,這個問題也下了肚,沒人回答,也沒人再提起。
看著幾個工人大喊大叫的樣子,難道是彪子回來了?
張怕走過去兩步,看見半邊房子裡站個人,彎著腰在房間裡翻找著什麼。
不由得心底一聲嘆息,再是個傻子,也是有自己的思想,也是有自己的生活,也是個人!
現在的劉彪子就在做他剛才做過的事情,在曾經的家裡翻找從前的記憶。
可是劉彪子家裡能有什麼?所有櫃子桌子早被人搬空,只剩下一地破磚,你就挖出天大個洞,也不過是挖到些土。
工人還在大喊大叫,工頭不耐煩了,大罵兩句,讓工人進去拽出來。
於是就拽吧,進去三個人,費好大勁抬起彪子,在往外走的時候,彪子的手扒住門框。
房子處於半拆狀態,早沒了門,牆磚早有些鬆動,彪子這一拽,半邊牆唿咚倒下,砸在抬著彪子的一工人身上。
於是工人倒地,彪子摔倒,另兩個工人也被帶倒。
工頭傻眼了,可不能出人命啊!大步衝過去。
劉彪子沒事,在地上翻個個兒,站起來又回去房間翻東西。
三名工人比較悲劇,一個被帶倒,手支地的時候被鐵釘穿過。也不知道這地方哪來的大釘子!
再一個摔倒,膝蓋正正撞在磚頭上,根本就是站不起來。最倒黴的是被牆壓住的那個,壓了半邊屁股半邊腰,還有一整條腿,現在正是哎呀喊痛。
待塵煙散開一些,工人們過來救人,費上些時間和力氣,總算是挖出被壓住的工人,抬到空曠處,工頭問怎麼樣?
工人沒回話,眼睛看向工頭,明顯的有話想說卻是沒說。
工頭皺起眉頭,蹲下來輕觸工人身體,問話:“這痛不痛?”
工人說痛。
工頭眉頭就皺的更深,站起來思考片刻,轉身喊道:“景升!”
跑過來一個瘦子:“華哥。”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