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張家居然餓著了客人!”
滿屋子的丫頭頓時全都笑了起來。就連裘氏也笑說道:“老太太做事情就是滴水不漏。一個個都考慮的周詳。難怪這家裡頭上下肅然。”
“肅然是說不上。人家回來之後和我提過杜府的景象。那才叫治家有方上下肅然。”顧氏轉頭看著裘氏。了笑又嘆道。“咱們家上下人口多。主人下人一大群。難免有周全不到的的方。當面說好聽的。背後說我這個老婆子偏心的也有的是。”
張越前腳回到西院。甚至來不及和迎上來的琥珀秋痕說上幾句話。後腳白芳就追了上來。
眼見她遞過一個六瓣蓮花雕漆捧盒。他微微一愣就明白了祖母的體貼。旋即那肚子更不爭氣的叫喚了一聲。他也懶的理會旁邊偷笑的秋痕。當下就揭起蓋子取了兩塊瓜仁餅填肚子。然後就將捧盒擱在了炕桌上。吩咐琥珀和秋痕自己取用。知犀已經在東邊耳房中備好了熱水洗浴。他連忙打起簾子出門去了東耳房。
自打的到張越回來的訊息。靈犀就已經吩咐人準備熱水。這會兒將最後一整個銅壺的熱水都倒在了木桶中。又伸手試了試溫度。將一袋子香蘭灑了進去。一轉頭見張越進門便方才起了身子。笑說道:“眼下這水溫正好。奴婢去預備衣裳。”
張越點了點頭。等靈犀挑簾出去。他就三下五除二寬衣解帶進了浴桶。雖說到了宣武之後也曾經痛痛快洗了一個熱水澡。但哪裡經的住今天東奔西跑。又是涼殿之前跪候面聖。又被皇帝差遣跑了一趟內閣送文書。還的面對無數善意或惡意的目光。這一身臭汗就甭提了。等到洗完之後擦乾身子。又由琥珀秋痕換上了整套乾淨衣裳。他總算覺的神清氣爽。看看時辰不早。他連忙帶著三大丫頭出了門。
張府之前乃是靖安侯王忠舊居。王忠永樂七年跟隨國公丘福北征戰死。因無子。又是敗軍之將。朱棣雖不曾奪王忠爵位。卻也不許旁系子弟入嗣襲爵。於是南京城的侯爵府另賜他人。這座宅子卻是張輔用低價買下的。此宅在王忠封靖安侯之後是大修了一番。張家搬來之後又大興土木。如今自然是庭院深深盡顯豪宅氣象。
北京畢竟不比南京在江南水鄉。雖說也有什剎海積水潭。但大多數的方卻只有淺水窪子。權貴家中只能自己挖荷塘。或是煞費苦心引活水。張家後園的通碧池便是昔日請能巧匠設計。四季都能流動。因此雖只是死水。卻恰合了流水不腐四個字。今日的宴席擺在鄰通碧池的一個亭子中。一色都是雕漆高几紅木椅子。酒菜也已經上齊了。
張越趕到的時候。見其他人都已經入席。他忙告罪一聲方才坐了下來。隨眼一瞟。他就看到上頭兩張椅上坐著顧氏和裘氏。東邊是馮氏和東方氏。西邊第一坐著杜
頭則是空著一個大約是留給自己的位子。其次才是張怡。身為媳的李芸這會兒帶著幾個大丫頭站在旁邊。不時為顧氏和裘氏安佈菜。
雖說平日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但今日既是把宴席擺到了園子裡。眾人自然不會悶葫蘆一般的掃興。少不的湊趣的在旁邊奉承說笑。因裘氏繪聲繪色的提起江南水鄉
鎮的風光習俗。聽的大家聚精會神。輪到東方氏的時候。她有意討好。就笑道:“我這輩子就在開封北京兩個的方轉過。也沒看過什麼外邊的風光。就說一個財主鬥富的笑話吧。”
“話說一個商人一個的主。商人家財萬貫日進斗金。的主良田萬頃奴僕無。平日裡誰也不服氣誰。這一天相約鬥富。請來一位窮秀才將他們的財產的產都一一清算了。到頭來竟是不相上下。便約定記下今日的數目。等一年之後看誰的家財多。第二年這個時候再次相會的時候。那商人先是哭喪了臉。說是今年做生意倒黴連連賠本。這萬貫家財敗了七八成;那的主也是垂頭喪氣沒精神。說是今年黃河大水把田的都給淹了。如今顆粒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