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卻並沒有收下,反倒將它戴回了許歡顏手裡頭道:“你這丫頭,嬤嬤我是真心喜歡,聽嬤嬤一句話,不該知道的事,不要知道,知道得越少,在這深宮才能活得越長久,知道嗎?”
許歡顏眨了眨眼睛,一雙明媚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茫然,她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嬤嬤看她一眼,低嘆一聲,握著她的手指壓低聲音道:“這張可兒得罪了皇上,後果可想而知,齊妃此次前來,無非是探一下虛實,在你們羽翼都未豐滿之時,先下手為強,若能為她所用,自然是能留得一時,若不能……”
嬤嬤的眸中掠過一抹深色,許歡顏怔了怔,看向室內的方向,眸中滿是憐惜之色。
嬤嬤看在眼裡,當即又道:“你這孩子心地善良,又沒有什麼心思,定然鬥不過那些人,唯一的法子,便只有盡力自保,不爭不奪,這樣一來,也許,能謀得一時安然。”
許歡顏眨了眨眼睛:“嬤嬤,宮裡真的這麼吃人嗎?”
嬤嬤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她剛剛走到院子門口,身後,便傳來齊妃的貼身丫鬟春桃的聲音:“住這西廂房的,都有哪些人?隨我進來。”
嬤嬤一怔,快速便往那春桃身邊走去,道:“敢問春桃姑娘,不知傳喚這些人所為何事?”
春桃不屑的瞥她一眼道:“我家娘娘吩咐,用得著你插嘴嗎?把這西廂房裡的人都給我帶進來,娘娘有事要問!”
嬤嬤聞言,臉上掠過一抹疑色,卻不敢耽擱,召集好眾人之後,便讓這房中居住的秀女都進去。
許歡顏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略略抬頭看了一眼,許歡顏給她一個沒心沒肺的微笑,讓嬤嬤不由得頓了下,隨即,心裡一聲微嘆。
一行人被請進了廂房內,其實也就四個人,加上張可兒一共五個。
筆墨紙硯擺好了四張桌子,齊妃就坐在上位,也不說話,春桃見人都進來了,便冷聲吩咐道:“你們看到房中的四張桌子了嗎?按照這上面的字,在這上頭寫一遍。”
她開啟一張紙,將上面的字呈現在大家面前,眾秀女自是不敢耽擱,紛紛上前,動起筆來。
許歡顏用筆蘸了墨汁,她的字實在是不怎麼樣,她從小就性子好動,不喜歡這些琴棋書畫,實在也算不得是個大家閨秀,若說,她為何會選上秀女,大抵是因為她那一張騙人的臉吧。
因為那張臉,實在是太過文靜,清秀,一看,便讓人覺得是個乖巧懂事的,可是事實上,她不僅不是如此,還特別調皮,性子活潑極了。
春桃從眾秀女中間一個個走過,落到許歡顏面前的時候,忍不住皺起眉頭看向她,但見她一臉認真至極的模樣,她的眉頭愈加蹙得死緊。
等四女寫完了字,她將紙張收起,交給齊妃過目時,忽而又來到許歡顏身邊道:“你叫什麼名字?”
許歡顏瞪著一雙無辜茫然的大眼,眨了眨,問道:“我嗎?我叫許歡顏,是尚書許巍家的。”
“許巍?”春桃唸了一聲,轉過身去看了齊妃一眼,但見齊妃剛好看過來,與她視線相接,兩人似乎是贊同了什麼,春桃從齊妃手裡接過那張紙道:“這幾個字,你重寫一遍。”
許歡顏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要做什麼,但還是重新寫了一遍。
春桃的臉上頓時掠過一抹異色,隨即轉身,對著上位的齊妃道:“娘娘,定然就是這位許歡顏,您看她的字,奇醜無比,尚書大人滿腹詩書,怎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寫得一手如此亂七八糟的字,所以,你不想,定然是這許歡顏為了掩飾罪行,所以才把字寫成了這樣,卻不知,欲蓋彌彰,暴露了自己。”
其餘人的臉上,都掠過一絲驚色,看向許歡顏的眸光都是滿眼疑色。
許歡顏眨了眨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