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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眾人一下子就慌了,收拾杯子的收拾杯子,攙扶太后的扶太后,連皇帝和皇后也一下子衝上前來,溫歌吟已經擔心得臉上沒有血色了:“母后,燙著了嗎?天啊!快傳太醫!”
片刻功夫,太后的手指之上已經紅腫一片,御醫很快被傳來,太后也被扶進了內殿,皇帝卻在前殿端起另一杯錦言捧過的熱茶,然後猛然便摔在地上,怒道:“哪個不長眼的泡那麼燙的茶?”
錦言腦海中尚且在想著該找個什麼說辭來,可是皇帝這麼一問,明眼人都知道,皇帝在護她。她心中惴惴,下頭已經有奉茶宮女跪了出來,抖著身子哆哆嗦嗦道:“回皇上……是……是……”
她說了幾個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內殿裡,太后卻忽然高喚了一聲“皇帝”,秦非墨這才隱忍了怒火,意味不明的看了錦言一眼,轉身入了內殿。
手上忽而一暖,錦言回頭,卻是秦非離握住了她的手指道:“我們也去看看。”
她點了點頭,推著秦非離一起入內,內殿榻上,御醫已經為太后上好藥,太后正對皇帝說著話:“罷了,不用怪宮人了,是哀家一時沒有拿穩,皇帝不必怪罪宮人。”
秦非墨先前已經責怪茶水過燙,宮女若是招認出是太后指使,反倒讓太后失了顏面:畢竟,堂堂太后居然這般小肚雞腸的為難一對新人,說出去,必定不光彩。而皇帝已經做到茶水過燙的事,追究下去,雖然會追究出錦言的故意為之,可是一同也會將她做的事牽引出來,就算宮女不敢招人,明眼人也能知道是她的吩咐。所以,太后也只好暗自吞下這個苦果,可是在抬頭看向入門而來的錦言時,眼神銳利得幾乎就能將她活剝。
錦言縮了縮脖子,心裡卻並沒有害怕的心思,垂頭,唇角卻分明是一掠而過的笑意,秦非離忽而就抬頭看向她,錦言那一絲笑不由得僵在臉上,一時,笑也不對,哭也不對,別提多尷尬。可秦非離卻並沒有說什麼,握住她的手卻緊了幾分。
上頭,御醫上完藥退離後,皇帝便開始清場,吩咐眾人退下,揚言太后需要好好休息。
眾人開始陸續告退,皇帝回過頭來,眸光看到錦言與秦非離交握在一起的手時,頓了頓,隨即移開,道:“七弟好些日子未入宮,今日不知可有空閒,與朕對弈一局如何?”
秦非離緩緩笑了笑:“自然是極好,只是臣弟有些日子沒練棋藝了,皇上可要讓著臣弟才好。”
秦非墨微微一笑:“這是自然。”
宮人推了秦非離跟上秦非墨,錦言頓覺自己落了單,卻就在這時,溫歌吟走了上來道:“今兒天氣極好,妹妹不如陪我去御花園走走?”
錦言也確實是無處可去,遂答應下來:“好啊。”
她強忍噁心,熱絡的上前攙扶住溫歌吟,想起上一回入宮,自己傻愣愣的,自己這回可學乖巧多了。溫歌吟眸光一閃,微微一笑,任由她攙扶著,姐妹倆便一同往御花園走去。
已是深秋,涼風拂過,陣陣冷意。御花園的桔花開得格外燦爛,奼紫嫣紅,幾乎一片桔花的天下。
溫歌吟笑帶著她來到一處涼亭,看著宮人煮茶,隨手就將腕上的一枚羊脂白玉鐲子摘下來,戴到錦言手上,笑道:“妹妹大婚,做姐姐的卻沒有送嫁,妹妹心裡可別委屈。”
錦言看了一眼手上的鐲子,色澤溫潤,色澤動人,確是上好的玉,她笑著抬起頭道:“怎麼會?姐姐現在是皇后,有偌大的中宮需要統領,哪裡是能說離開便離開的?而且,姐姐送了好些東西來府上,妹妹心裡歡喜,反倒覺得幾分對不住姐姐,上回的事都是妹妹不懂事,還望姐姐莫往心裡去。”
溫歌吟看了她好半響,忽而便微微一笑,捏了她的手心:“妹妹確實懂事多了。”
兩人相視而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