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城久攻不破,自然就生出退意。
這時城中獸奴幾乎已被誅殺乾淨,諸修總算能騰出手來,助巡城使守禦城牆,此戰最艱難的時刻總算是過去了。
原承天雙手不停,片刻間已造泥人三十六,巡城修士見他痴心不改,執意要仿劫餘子創泥人之陣,皆是暗笑不已。只因今日東城能守得住,原承天當立首功,諸修對他亦是極敬重的,故而也不便在面上顯現出來罷了。
原承天渾然不理,造出三十六泥人之後,便喚獨目仙前來,要借獨目仙的三昧真火再行煉化。
獨目仙忍笑道:“蒼穹兄,那劫餘子所用泥偶雖好,又怎是輕易煉製的,那非得混沌靈土不可,如今這尋常泥土,委實是用不得的。”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替我用真火煉來,自有他的妙處。”
獨目仙道:“罷了,既是蒼穹兄所請,在下怎便拒絕,只是大庭廣眾之下,卻用不得此火。”
原承天心中會意,又見城中諸修為彌補獸奴之失,皆在各處竭力守禦,戰事倒也平穩。便回到元府靜室之中,乃施真言之域,讓獨目仙於域中煉製泥偶。
獨目仙雖允原承天所請,仍是半信半疑,三昧真火何等了得,便是泥土也可煉化了,那真火乃是殺人的大凶之法,卻從不曾聽說可以此火煉器的。
雖是如此,還是在域中將真火施來,去煉那泥偶,原以為真火一出,泥人必然化為烏有了,哪知真火燒到泥偶上,泥偶便生青光一道,護住泥偶,真火竟然燒不透它。而泥偶反藉著真火威能,漸漸由黑轉白,由白轉金,生生的將泥沙之物,煉成金鐵之寶了。
獨目仙不由的大呼小叫起來,道:“蒼穹兄,你用的是怎樣的妙法,這泥偶竟可吃得住三昧真火?瞧這泥偶經真火煉製,竟可與法寶相提並論了。”
原承天道:“卻不知比劫餘子的泥偶如何?”
獨目仙沉吟半晌,道:“此偶堅固異常,法寶難毀,但平心而引物,仍是遜過劫餘子的泥偶。”
原承天笑道:“這又是為何?”
獨目仙道:“那劫餘子的法寶,隨損隨補,就好似修成不碎身法一般,只要他物藏之中靈土不絕,就可維持陣法不破,蒼穹兄泥偶雖堅,一旦毀損,卻是難補。除非是修成不碎身法。”
原承天道:“那泥偶並無靈性,若想修成不碎身法,只怕是千難萬難,不過獨目兄倒可一試此偶,瞧瞧我如何運用。”
獨目仙道:“那務必是要一試的。”
這時原承天取泥偶在手,向空中一祭,此偶果然也長大起來,但卻身不滿五尺,與劫餘子的泥偶相比,自是相形見拙了。且泥偶靈性亦欠缺許多,那尋常的泥土,果然是不可與混沌靈土相比。
獨目仙有心要令原承天作難,出手便施絕學,乃用驚煞神光一道,罩住泥偶,神光照定之後,取劍來斬,那泥偶果然是應手而斷。
獨目仙這才停了手,口中嘿嘿直笑,瞧向原承天。
原承天也不說話,手中默運造化真言,乃取靈氣一點,向那泥偶上一拍,就見泥偶復又完好如初,重又揮舞雙拳,向獨目仙打來。
獨目仙驚叫道:“怎的卻又好了。”忙用神光再次掃來,又將泥偶打得粉碎了。
但原承天手中法訣不絕,隨碎隨補,造化真言何等玄妙,只需這城中靈氣不絕,那泥偶便可隨時復生,鬥到最後,獨目仙已是冷汗溼衣,口中道:“蒼穹兄,在下這才算是真正服了你,便是這般神通,在下已是禁受不住了,這還只是一隻靈偶罷了,若是三十六隻泥偶齊來,我恐怕只好逃之夭夭。”
原承天至此亦是欣然,他造這泥偶,用的手法與世尊當年何異?這其中的諸般玄奧,又怎是獨目仙所能測度。
便對獨目仙道:“我這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