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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看書。君上不累嗎。”
似是驚動於這泉石輕擊般好聽的聲音。男人猛然僵硬了身影。不敢抬頭。不敢轉身。似要就那樣僵硬著再次確定。這聲音的真實性。
“君上是生氣了嗎。我不來見你。你也不想見我嗎。”
終於睜開溫潤的眼睛。轉頸望向身後站著的來人。
一纖細的頸中掛了一顆通透碧綠的紫珠的靈豔少女。梳著一個迎春髻。襯得原本就紅撲撲的臉蛋更加小巧靈動。十分討喜。
隱隱約約有些碧色的光澤。身後是濃翠欲滴的竹林。眉目並不張揚。卻有種說不出的俊雅神采。
“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姚應華笑著。
而冒然闖進的少女。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只是屏住呼吸。本來一臉倔強。看到那淺笑。一頭撞過去。抱住男人的腰大哭了起來。
那一眶的淚實在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能匯成了一條細川。源源不斷地往外湧出漂泊大雨。
“我以為。我以為。君上再也不願意見歡歡了。”
旁邊的戰奇哀吼一聲。一隻兔子。竟然發出了殺豬般的哭吼聲。丟死了人了。哀嘆一聲扭頭走了。
他來自洪荒獸界。最無法接受的就是他永遠也不懂的東西出現在眼前。眼淚。莫名其妙。
“歡兒不哭。我……”怎麼會捨得不見你呢。
“君上都病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還生著君上的氣……都是我不好……”
獨立夜色。天地至簡與天地至美融合。衍生出一種詭異的至潔之美。這就是安靜的威攝力嗎。以前。當她聽說了七彩朝珠的故事後。一直好奇地渴望想見到那種天地至潔該是一種如何顏色。
現在她終於得嘗如願了。
這便是他與世間萬物的距離吧。
姚應華看涼九歡悶悶不樂。想她定是又覺得自己悶了。便開口道：
“歡歡若是想做什麼。我都……支援你。”
“真的嗎。那……我想變成兔子原形。窩在你懷裡矇頭大睡。也可以嗎。”既然他都主動問了。那她總不能教他失望。便直抒胸臆道。
“這……”看自己的遲疑。使得剛才還鬼精的欣喜笑臉一下子變得勉強維持尷尬的笑容時。剛想說什麼。就聽她搶先道：“你不能總是這樣。想當初我變成兔子身正矇頭大睡時。突然被師父揪到你們對弈的棋盤上。剛睜開眼就對上你敞開的懷抱。誘騙不清醒的我匯入你懷中。那時就可以。為何從那以後就不可以了。而且你就是用了那一招騙了我背叛師門。你對得起我那個壯舉嗎。”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越想越傷心。越傷心越說的來勁兒。姚應華驚慌不知所措。
再重新提起那次。他也是至今驚詫萬分。當初他只想要回她。卻被靈智子打了一個賭。需她心甘情願。才能要回她。
那時。靈智子直接將她放在自己面前。別說根本不給她機會。就連他。也慌不擇路。只是望著那雙迷濛蒙的眼睛。他也是後知後覺中。才知道自己竟然用上了……美色。
他……
後來。靈智子走後。他見她悔恨不已的眼神。和懼怕自己的驚慌。總是與自己保持三丈的距離。他再想使用那一招。也無論如何伸出垂落在兩側的手。
未免他總是試圖走近。她就明顯後退一步。他就主動距離她三丈之遠。他想他不能接受再被拉遠的距離了。
此時。聽她一通妙語連珠的職責。才知她竟是這樣想……他到底是接觸的紅塵少了。不懂得她的心思。
“我……可。”
話音落地。那苦巴巴的臉瞬間變成一朵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