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哈利·布魯克自己並不知道——他其至連想都沒有想過,你要是告訴他的話,他絕對無法置信——這些控訴其實都是真的。”
一片沉默。
令人難耐的沉默繼續蔓延……
芭芭拉溫柔地將手擱在邁爾斯的手臂上,邁爾斯覺得菲爾博士和芭芭拉之間似乎閃過某種默契。他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這些話的含意。
菲爾博士語氣一轉,鄭重說明:“這個解釋與這個事件所有的疑點相吻合。費伊·瑟彤是個不能沒有男人的女人。我希望儘可能巧妙地處理這件事,不然我得把她交給心理學家。這是一種精神疾病,她從年輕就飽受困擾。
“這種精神疾病會伴隨心臟衰弱。而兩者都不該被責難。有些女人有這方面的問題——為數不多,但她們會求助於心理諮詢——並不一定會以災難終結一生。然而,費伊·瑟彤(你難道看不出來?)是生來就有這個問題。她外表含蓄拘謹,她的小心翼翼,她的虛弱敏感,她的謙恭有禮,都不是假的。這些都是真的。她總是不斷和偶遇的陌生人發生肉體關係,卻又深受其苦。
“當她在1939年到法國,受僱為荷渥·布魯克的秘書時,便努力要克服這個障礙。她試過了。她試了,她試了。她在夏爾特爾的表現沒有任何缺失……”
菲爾博士停頓了一下。
他再度拿起照片,仔細端詳。
“你現在比較明白了嗎?環繞在她周遭的氣氛總是——怎麼說呢。你自己回想看看。那種氣氛如影隨形,縈繞不去。就是這種特質,不斷讓周遭與她接觸的人捲入麻煩,即使他們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感受得到這種特質。幾乎所有的女人也感受得到,並且帶著酸葡萄心態排斥這種特質。
“看看喬吉娜·布魯克!想想瑪麗安·漢蒙德!想想……”菲爾博士突然住嘴,對芭芭拉眨眨眼。“我相信你不久前已經見過此人了,對吧?”
芭芭拉擺了一個無奈的姿勢。
“我只見過費伊幾分鐘罷了!”她趕緊抗議,“這樣怎麼能看出個所以然?當然不能!我……”
“你要再回想看看嗎?”菲爾博士溫和地說。
芭芭拉說:“我喜歡她這個人!”
她說完便轉身。
菲爾博士敲著那張照片。照片裡的眼睛——出神的表情中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和悲苦——使得費伊·瑟彤如她丟在五斗櫃上的手提包、床上的身份證和黑色貝雷帽一樣,再次栩栩如生地出現在這個房間裡。
“就是這張臉,溫柔動人,讓我們走進了五里迷霧中——或至少看來如此——在經歷這些事件時,”菲爾博士提高洪亮的嗓音,“這兩樁案件已經罪證確鑿了。兩樁都是出於同一人之手……”
“是同一個人犯的案?”芭芭拉驚呼。
菲爾博士點點頭。
“第一樁是無預謀的,誤打誤撞,結果造成了駭人的悲劇。第二樁則是經過處心積慮的策劃,把邪惡世界帶入我們生命!還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第十九章
菲爾博士邊說著,心不在焉地把菸草塞進海泡石菸斗裡,手稿、照片和信件都還擱在膝蓋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一角,昏昏欲睡。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要帶你們回到荷渥·布魯克在夏爾特爾被殺當天,致命的8月12日。
“我不如芮高德那樣能言善道。他可以用準確的措辭向你們描述那棟稱之為優景園的豪宅,蜿蜒曲折的河流,還有聳立在陰森樹林之中的亨利四世之塔,雷聲隆隆卻遲遲不見落雨的熱天。而事實上,這些他都說過了,”菲爾博士敲敲那又疊手稿,“不過,我想讓你們對優景園那個小圈圈裡的人有一些的瞭解。
“我的老天爺!沒有比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