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你。”如果現在施展偵測邪惡,四十七在安東眼中怕是已經紅的發紫了。
“邪惡?”四十七抬頭,包裹著他的那團黑暗裡,兩團灰紅色的火焰毫無先兆的爆炸,猛烈燃燒起來:“邪惡!”
四十七又重複了一遍,猛的揮劍。
隨著他的動作,一圈巨浪猛的爆發出來——千萬只甲蟲藉助這氣浪同時起飛,碰撞掩蓋住在場的人,噼哩啪啦的打在石壁上,遮天飛舞又如雨而下,這種聲勢別說精靈,就連全力以赴的聖騎士也有點難以忍受。
精靈們中間發出一聲嘶嚎。
獨眼獨臂的女精靈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身上已經爬滿甲蟲——她仰起頭,眾人驚駭的發現一隻甲蟲正爬在她臉上,啃咬著那隻已經瞎了的眼睛,直到把本來已經癒合的傷疤重新咬開一個血洞然後往裡鑽,很快它就鑽進去了,女精靈臉上的血洞淋漓著,裡面是還在蠕動的黑色甲蟲……突然她朝米利亞看去。
那血洞裡的甲翼鼓動了一下,好像眨了眨眼睛。
其他的殘廢精靈們也都被甲蟲覆蓋了。它們撲上精靈們的身體,爭先恐後的品嚐傷口中流出來的血液,一層層的甲蟲湧上去,但是好像厚度卻沒有增加多少——它們在往精靈的身體裡面鑽!
“停止!你不能這麼做!”安東沒時間說教了,只得搶先發難。
他揮舞著長劍縱身而起,全身聖力大作,不留餘力,整個大廳一時間被照耀得有如白晝,也平添了些莊嚴,連米利亞都不得不偏過頭眯起眼睛,心中吃驚著安東認真起來居然會比自己這個天賦神眷還高強出許多。
樸素的長劍帶著神聖的光芒,在安東手中被舉到最高點,當他開始下落時,用盡全身氣力壓下劍鋒,連同自身的體重都灌注進這一擊當中,速度快到連破空之聲都來不及發出。
但是四十七對頭頂上直落而下的光劍絲毫沒有在意,也許根本沒把安東的攻擊放在心上——他甚至沒有用劍去擋,而是簡單的舉起左手抓向那道從天而降的聖雷。
霹靂般轟然,安東落地,四十七則垂下左臂,聖光長劍沒能劈開四十七的手,卻像錘子似的猛烈的砸得四十七半跪下來,把地面壓出一個龜裂下陷的凹坑,可見老騎士一擊之強悍。
但是烏黑的黯氣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它們翻卷著,好像層層疊疊的雲霧,但是其中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熱量,從深幽的地下湧出,經過四十七的身體噴出,越來越盛,筆直的如同一道不住旋轉的煙柱,帶領黑暗吞沒了昏晦的大殿,甚至安東身上的聖光也被吸引的搖曳明滅,無望的對抗火山噴發一般的深淵氣息,杯水車薪。
安東沒有放棄。或許這種飛蛾撲火的精神也是聖騎士的美德之一——他轉動雙腳,身體向右急速旋轉,藉助離心力揮動長劍再度砍出去,直接命中到仍然沒有或者說不屑於防禦的四十七身上,將他像投石器裡的彈藥那樣抽飛,淹沒在聖光無法照射到的黑暗裡,遠遠傳來的崩壞聲響以及幾粒反彈過來的石塊顯示出他多半是直飛而出,不是撞進地面就是石壁裡了。
兩擊得手的安東沒有“乘勝”追擊,看不到情況貿然進攻反而會將自己置於險地,何況剛才集中了全部聖力的打擊幾乎讓他耗損一空,再者,他也不相信四十七會毫髮無傷。假如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就算撲上去結果也不難想見。
他只是凝神看著四十七飛去的方向,重新聚集神力,再圖一戰,沒空再顧及身邊那些看得眼直傻了吧唧的精靈和其餘一樣看得眼直並不怎麼傻了吧唧的精靈。
或者是看得眼直通常來說也傻了吧唧的天賦神眷騎士。
“贏……贏了?”米利亞喃喃的問。
贏?
這丫頭果然被神寵壞了。
第四十回合 每個人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