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出她臉色卻是沒有剛剛的蒼白了,這才點了點頭,繼續觀向殿內。
秦非墨停頓了一些時候,看著臺下的二人,半響,緩緩開口道,“身居後位,統攝六宮,母儀天下,這些都還不夠麼?”
他這話,赫然是對那溫歌吟所說,溫歌吟聞言,唇角浮起一絲諷刺的笑意,看著秦非墨,“這些自然是夠,只可惜,皇上的心思從來不在臣妾身上,臣妾實在是擔心,若有一人,皇上尋回了魂牽夢繞之人,只怕,這後宮,便再沒有臣妾的位置了,所以臣妾只好未雨綢繆,提前為自己尋出一條後來,來永保臣妾無上的寶座。”
她說這話之時,眸子緩緩往一旁看去,竟是落在錦言身上,意有所指。
秦非離略略抬眸,迎上溫歌吟的視線,並沒有別的動作,不過那雙眸子卻頃刻凝成冰霜,直直的看向她,眸底暗沉,眸光如刀。
溫歌吟竟半點不害怕,迎上他的目光,略略抬了抬下巴,表現出自己的倨傲來。
秦非墨卻並沒有看錦言,只是冷冷勾了勾唇角,“人心貪念,尤其是你,縱然是有永恆不變的至尊寶座,你也絕不會滿足,只怕,你妄想的是凌駕於任何人之上,永遠的為所欲為之心吧?”
溫歌吟聞言,倒也並不惱怒,只是看了身側的涵王一眼,當著秦非墨的面,挽住他的手臂,巧笑道:“看來皇上不懂女人,身為女人,再大的權利,再好的地位,其實也比不過枕邊人的疼愛,也難怪,皇上至今也理解不透環妃當日為何會選擇自殺。”
她用這樣的話,本非她心中所想,只不過是她知道一點秦非墨的軟肋,故意用這樣的話來氣他罷了。
果然,一提起環妃的死,秦非墨的臉色頃刻就變了,而一旁,原本將這件事壓制心中已久的錦言,猛然間便心口一痛,怒目看向溫歌吟時,心口忽然就滋生出怨毒的心思來。
她從來不刻意去恨一個人,可偏偏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自己的底線,她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那個蕭素又覺醒了,她只知道,她心中滋長出的恨意,已經恨不得拿一把刀直衝上去,將這個女人抽筋剝骨,千刀萬剮!
“非離,若是當真拿下了她,能不能將她交給我處置?”
秦非離有些訝然的低眸看了一眼全身都在顫抖的錦言,隨即伸出手來,將她往懷中帶去道,“好。”
錦言默然靠在他懷中,強力壓下心中的恨意,可是越強制,卻越深濃,那股恨意似要直接破體而出一般。
“你既然自己提起了環妃,那正好,朕今日,便要你給朕的雅意陪葬!”
“原來皇上都知道?”溫歌吟“咯咯”笑了起來,塗滿紅色蔻丹的手指輕輕掩上唇瓣,“那便要看看皇上今日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她說罷,看了身側的涵王一眼,涵王以示自己立她為後的決心,便直接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指,溫歌吟嬌媚一笑,隨即便轉過身去,對著殿外道:“爹爹,出來吧,既然替女兒做了這一場,又何必藏頭露尾,害怕見人?”
原本還在盡力剋制恨意的錦言,聽到這話,渾身一震,她不可置信的從秦非離懷中起來,看向殿門外,果見門口傳來了動靜,而當先一人,一身鎧甲,頭戴銀色頭盔,步態穩健,不是溫恆又是誰?
錦言猛然間站起身來,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差點就要摔下去,幸得秦非離及時起身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錦言……”秦非離擔憂的輕喚一句,眸光順了她的視線,看向殿門口緩步進來之人,眉目輕輕眯起,很顯然,對於此刻突然出現的溫恆,他也意料不到。
而此刻身居上位,至始至終都泰然自若的秦非墨,看向殿下走來的跟了自己那麼多年的老臣,狹長的鳳目透出冰冷至極的寒光來,一瞬不瞬,盯著自從辭官後,便幾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