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同來到前殿,正看到管家從裡面出來,臉上是一臉的為難之色。錦言正要問他怎麼回去,卻見管家看了秦非離一眼,那一眼含義非凡。錦言還想再問,卻忽的聽得一道茶杯摔地的聲音,隨即裡面的人厲聲道:“都死了是嗎?一個個的,不知道給我杯溫度適宜的茶嗎?你們是想燙死我?”
好生大脾氣!
錦言心中一凝,身側,秦非離已經推了輪椅進去。因為秦非離身有殘疾,靠輪椅進出,所以整個秦王府內鮮少看到有臺階。這會兒他推門而入之後,錦言也忙的跟著走了進去,卻沒想到,一進門便看到一個杯子朝自己頭上飛奔過來,她一下子嚇傻了,根本來不及躲,手臂卻被人急拉了下,隨即,她一下子跌入秦非離懷中。清淡的藥香侵入鼻尖,錦言面上一紅,尚未起身,上頭卻已經傳來一道冷冷的“哼”聲,她急忙從秦非離懷中爬起,只見正上方的位置,坐了一位年約四五十歲的婦人,歲月的滄桑已經在她臉上留下不少皺紋,唯一雙眼睛,依舊銳利有神,見錦言打量她,她瞟了她一眼,目光觸到她臉上的面具,不由得臉色一沉,看向秦非離,又冷哼了一聲。
錦言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知道該拿什麼態度對她,不過瞧她剛剛的語氣,脾氣,應該不是什麼簡單人才是。
身側,卻忽而傳來秦非離一聲低笑,他隨即上前來,將那女子的手握起,苦笑道:“奶孃,我這不是怕你來回顛簸,身子不好,這才沒通知你,你就莫要怪阿離了。”
原來是奶孃!難怪這麼囂張跋扈!秦非離三歲喪母,自幼該就是這個奶孃帶大,他又雙腿殘疾,相比這奶孃吃了不少苦,才會到了今日這般,才四五十歲的年紀,卻滿面皺紋,鬢角花白。
而這奶孃對於秦非離來說,應該就相當於他的母親了,而她見她,自然就相當於媳婦見公婆。
意識到這點,錦言急忙去一旁倒了一杯茶,先試了試溫度,才又另取了杯子倒過一杯端來,而奶孃這時依舊滿肚子火,對著秦非離噴道:“大婚也不通知我,你這心裡有我這個奶孃嗎?”
秦非離無奈一嘆,還要解釋,錦言急忙就將茶遞了上去道:“奶孃,您喝茶,消消氣,非離也是怕你辛苦,這才沒有通知您來,您可千萬別生氣。”
那奶孃卻絲毫不留情面的將茶杯一推,錦言手一抖,好不容易將杯子拿穩了,熱茶卻落了她一手。雖然不似早上太后給的茶那麼燙手,但到底是熱茶,錦言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那奶孃一見,頓時不樂意了,拉下臉道:“這麼嬌氣,怎麼伺候阿離!”
秦非離透過來疼惜的一眼,卻又礙於奶孃的態度,沒有過多動作,錦言回以一個安定的眼神,忙的又去倒了一杯茶來,道:“是是是,奶孃說得對,所以,往後的日子,我才要跟奶孃多多學學,怎麼伺候非離。”
這一回,奶孃倒是沒有撫落她的被子,許是那句話動聽了,那奶孃理所應當的瞪了她一眼,接過茶,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她也再沒了剛才那股火冒三丈的氣焰,只是看著錦言時,還是擰眉,滿臉的不樂意。秦非離瞧見了,便道:“奶孃,你不是一直要我娶個媳婦嗎,現在我娶回來了,怎麼,你卻不高興了呢?”
秦非離拉著她的手,溫言細語,活脫脫兒子對母親撒嬌的姿態。錦言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剛剛那點被燙的陰霾心情也消失殆盡。秦非離都能這麼低聲下氣的,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