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涼的差不多了,秦非離將錦言扶起些許,仔細的去喂。
可是,錦言雖然昏迷著,味覺卻還在,只喝了一口之後,便怎麼都不肯嚥下,似乎意識在牴觸。
偏生,秦非離喚了幾聲,又喚不醒她,想了想,他端起藥碗喝了一口,然後低下頭去,吻住她的唇,將藥強行灌了下去。
錦言的牴觸意識依舊很強,卻耐不過他的力道,最終唯有乖乖嚥下,而一碗藥喝完之後,秦非離只覺自己的舌尖都要苦得麻掉了。
但好在,一碗藥是喝完了。
他鬆了口氣,細細看了一眼錦言,將她身上的薄毯蓋好,這才走了出去。
錦言是被自己嘴裡的味道苦醒的。
醒過來之時,嘴裡發苦的滋味特別難受,她正要找點什麼改善一下嘴裡的味道,忽然就見了秦非離推門進來,他手裡拿了一塊手絹,不知道包了什麼,看她醒來,微微一笑,上前道:“頭還痛嗎?”
錦言搖了搖頭道:“不痛,就是嘴巴苦。”
說著,抿了抿嘴唇,越發的覺得苦得難受。
秦非離微微一下,將手裡的手絹兒攤開,錦言立刻看到,在手絹中間包著的,赫然是幾塊蜜餞。
他隨即拿了一塊兒,示意錦言張開嘴。錦言乖乖的張嘴,蜜餞送入口中,頓覺那滋味兒甜進心窩裡。
秦非離隨即找了一個乾淨的小瓶子,將蜜餞放進去,道:“後面的藥若是太苦,你就含一塊兒在嘴裡,今天突然,我也沒有去買,這幾塊兒,還是跟別人討要來了,明天我來的時候,我給你帶些回來。”
錦言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什麼,看著秦非離,擰著眉頭道:“我之前說的事,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這件事,你先放一放,不要去想,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先替你查一查,最後怎麼決定,我們再商議,好嗎?”
錦言點了點頭。嘴裡含著蜜餞,口齒不清的道:“但是有什麼進展,你一定要告訴我。”
秦非離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午飯時間,早過了,餓不餓?我去讓人準備點吃的?”
錦言摸了摸肚子,他不說,還沒覺得,他一說,果然感覺自己已經飢腸轆轆了,她隨即點了點頭,這會兒反應過來,又發覺自己居然睡在他之前睡過的那間病房裡,隨即又道:“送我房間吧,我現在頭痛好些了,可以自己走了。”
秦非離點了點頭,隨即吩咐下去,讓人給她備午飯了。
一連歇息了幾天,錦言頭痛的症狀有所緩解,而也是這段時間,她發覺一個規律,每次想到皇帝和碧落公主的事,便總會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並且隱隱伴有頭痛,這讓她覺得十分奇怪,但是好在,她每天給自己把脈,都沒發現什麼病情加重的情形,說起來,這個頭痛的毛病發生得也尤為奇怪,時輕時重,有時莫名其妙就發生了,有時卻又會一直安然無恙。這也算是迄今為止,她唯一不能治的病。
秦非離這些日子來山莊越發少了,自上一次第二日,他帶過蜜餞給她之後距離今日,已經有三天沒有過來,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的事,她想起之前,他對自己說的話,猜測,他應該是去查燕王的事情了,心裡頭這才安定了些。
這日錦言如往常一樣,查房過後,正好城北醫館有一個病人送來,她給病人診治過之後,安排他進病房,正要歇息之時,花蕊忽然前來通稟,說是外頭來了一個人,是燕王府的下人,要見錦言。
錦言當時覺得十分奇怪,她與燕王也不過見過一次面罷了,而且那次,還是為凌澈治病,因為那次,她也並沒有幫凌澈看出什麼,而且事後,她也不曾與凌澈聯絡過,雖然與碧落公主偶有碰面,但那已經都是半個多月之前的事了,何以,這燕王突然在今日差人來她山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