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撫她鬢角被風吹亂的發,挑了挑眉道:“要他性命作甚?正如你所說,他的皇帝的確當得稱職,既如此,我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了他?”
錦言神色一鬆,忙的上前一步,靠進他的懷裡,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斷斷續續:“我還以為……”
“以為我要殺了他?”秦非離笑了笑,眸光散盡風中,只是擁著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他原本,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取了他和寧太后的首級,但正如錦言所說,當年那件事發生的時候,秦非墨也只有六歲,一個六歲的孩子,又能參與進去什麼?所以,所有的一切,全是那寧太后拿了主意。
他既然選擇不當皇帝,那何必又要取了那秦非墨的性命?左右,寧太后已死,該報的仇都報了,他也還了李念孃的生育之恩,又何必做那等愚昧之事?
他只是放棄皇位,可他依舊是北宇皇族,身上流的是北宇皇族血脈,他不會希望,祖宗留下的江山,毀在他們這一代人手上,若說秦非墨這次真的死了,十二王爺中,還有哪位能把皇帝的位置比秦非墨還要坐得好,秦非離並沒有發現。
既然如此,他與他也並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深仇大恨,那邊就讓一切都過去吧,他相信,他今後可以獲得自由。
錦言緊緊偎在他懷裡的時候,另一頭,秦軒已經拿來了解藥,那風雪果然不老實,這一次的解藥是綠色的,有些透明的樣子,小小的一粒,比之於之前那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千壤之別。
好在,他多留了個心眼,猜想著,這風月一開始就偷偷存了保命的心思,所以,故意給了一顆假藥。
“他人呢?”
秦軒冷冷一笑:“這樣的人,還有活路?”
秦非離沒再說什麼,懷中的錦言卻已經抬起頭來,顯然,她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解藥在掌心,小小的一粒,秦非離拿給錦言看,錦言看過之後,微微訝然,這才從他手心將那顆藥拿了起來:“這就是蠱毒的解藥?”
“對,不過得化水服下,否則,沒有效果。”
秦軒在一旁補充了一句,秦非離抬起頭來,看了四周一眼,剛剛的大殿已經裂開,取水的地方,著實有點遠。
“去東面的角停,那是朕常去的地方,平日都備了用來煮茶的水。”
秦軒抬起頭來,看了秦非離一眼,秦非離點了點頭,他這才小跑過去。
錦言的目光,越過秦非離,看向他身後的秦非墨,他此刻毒性全解,行動自如,卻只是立在那裡,並沒有立刻離去。
她看過去的時候,秦非墨正好也視線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相接,俱是微微一頓,須臾,秦非墨略略朝她點了下頭,移開了目光。
錦言收回視線,心下卻頃刻之間放鬆下來,只覺兩人之間忽而這般平靜安好,這樣的感覺舒適極了。
她隨即轉頭,與秦非離一起看向了秦軒離開的方向,卻情不自禁,為剛剛那份安寧勾起一絲唇角。
角亭並不遠,秦軒一個飛身,幾下縱身功夫便到,很快,他端來了一杯水,錦言隨即乖乖將那粒藥服下。
半透明的藥丸入了腹中,很快,便有一股噁心之感,從腹部往上竄,隨即,四肢百骸,似乎都有了麻感,錦言有些站立不穩,秦非離快速扣住了她的腰扶住了她,錦言雙手抓在了他的手臂上,只覺那股噁心之感更濃了些,她正想開口讓秦非離扶她去一片歇息片刻,可才一張嘴,編輯那翻湧之感直接衝到了喉口,她忙的偏頭,一口血便直直吐在了地上,而被鮮血包裹著的,分明還有一個褐色的一團,向來,那必定就是蠱蟲了。
不過此刻,它顯然已經死了,錦言實在噁心得緊,險些將肚子裡的那一丁點兒宴上可憐的進食都給吐了出來,她忙的別過頭去,又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