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條活路!”
錦言實在不知道有這一茬,她轉頭去看老漢兒子,老漢兒子怔怔坐在那裡,眉目低垂,顯然也是黯然神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事。
“大爺,大娘,你們先起來!”錦言去扶他們起身,秦非離也在一側幫忙,呂大漢呂大娘終於被扶起,他們便又去抱著自己的兒子哭,呂大娘聲淚俱下道:“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原先定下的親事,也因為二狗得病,那家姑娘便退了親,死活不肯嫁過來了。”
“大娘,你別急,我看看,讓我先看看。”
一見錦言這麼說,夫婦倆頓時覺得有了希望,紛紛止住了淚。呂二狗抬起頭來怔怔看著錦言,沒說話。
秦非離在一旁立著,瞧不出什麼情緒,只對著二狗道:“二狗,還不伸出手來,給夏姑娘瞧瞧。”
二狗答應一聲,連忙伸出手來,錦言看了秦非離一眼,隨即又垂下眸光,在二狗身側坐下,伸出手,探脈。
她探了許久,呂大娘和呂大漢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緊接著,錦言又起身,在二狗的頭上四周都按了按,問了他一些平日的症狀,隨即沉默不語。
呂大娘和呂大漢更著急了:“夏姑娘,怎麼樣了?你說句話。”
錦言抬起頭來,看向他們,實在忍受不了他們眼中殷切的光,抿了抿唇道:“的確是腦袋裡長了東西,但是,如果真的想要治好,只有一個辦法……”她隨即深吸了口氣道,“開顱。”
呂大爺半天沒緩過氣來,呂大娘聽了,差點沒暈過去,失聲道:“你說什麼?開顱?”
呂二狗瞪大了眼,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夏姑娘……你沒開玩笑吧?這開顱了,人不就死了?死了還說什麼治好?”
呂大爺面如死灰:“是啊,夏姑娘,我們老兩口子一大把年紀了,實在經不起嚇。”
錦言深吸口氣,“手術”一詞,在古代,就是恐懼的代名詞,“開膛破肚”那就離死不遠了,更何況是開顱?她看著呂氏夫婦正色道:“大爺大娘,這樣大的事我又怎麼可能跟你們開玩笑?這種做法叫手術,就是從頭部取一個口子,將頭上長的東西給取出來,這樣病才會好。你們乍然聽到可能覺得驚世駭俗,但是這種醫法的確是存在的,只是因為風險太大,很少被世人所接受,所以,幾乎沒有被實施過,但是,二狗哥的病,只有這一種醫法。”
她看著呂氏夫婦慘淡的臉色,垂下眸子道:“我也只能將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有所擔心,可以不同意手術,但是……”她看向呂二狗,前世,她雖然各個區域都有涉獵,大事最擅長的,卻並不是腦外科,所以,對這項手術,她心裡還是有忐忑,所以,她不能替病人決定生死,只能讓他們自己考慮。
根據呂二狗的描述,她判斷病情並沒有至晚期,只要及時手術,應該是能救活的,但是,她也怕,這個決定一旦下下去,會害死這對夫婦唯一的孩子。
人命何其重要,不是她可以肆意妄為的。她不擅長腦外科,並且,手頭沒有任何手術器具,也沒有現代的醫療裝置,她根本就不敢做這樣的大手術,可是,如果不做,二狗又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對她,對呂氏一家,都不是那麼容易做選擇的。
呂大娘和呂大爺在長久的沉默之後,最終是呂大爺開了口:“那,夏姑娘,如果我們同意這個手術的話,是由誰來做?令尊嗎?”
錦言抬起頭看他,語氣平靜道:“是我。”
聞言,呂大娘和呂大爺再次詫異了,連一旁的秦非離也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若有所思。
呂大娘到底是不相信,遲疑問道:“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你還這麼小,即便是從小學習醫術,也得從七八歲才開始吧?幾年的時間,你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