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白了我一眼:“不管離歌是人還是變態,他那口氣就是生氣,生氣是不分貴賤,不分人品的。”
“。。。。那他如果吃了大蒜,或是口臭,或是牙齦潰爛會不會影響這口生氣的質量啊。”
“你丫的屁話怎麼那麼多,不活就做殭屍!”鬼叔猛地推了我一把,我朝水晶棺材撲去,跪坐在地上,與離歌隔屍相對,他臉上悲傷的表情瞬間撐滿我整個視野,那死灰一般的氣息讓人的心都為之揪痛。生不如死……離歌果真是生不如死吶。如果將與他的恩怨拋開,其實,離歌是個可憐人。他之前那麼快樂地生活在山間。無憂無慮,白日與蝶為伍,夜晚與星相伴,恰意而簡單。發自善心,他救下了風家姐妹。可是,卻因這份善心,招來身殘之禍。
屈辱地活在護國府中,苟延殘喘,只為復仇,他的靈魂已經墮入陰間,留在陽間地不過是一個由仇恨支撐的軀殼。
離歌,大家該用什麼拯救你已經死亡的那顆心?我可以重生。而你,是否也能重生?
離歌慢慢抬起了手,望入我的唇,他無神的眼中出現了遲疑,他看向自己地手,蒼白的手沒有半絲血色,就連指甲下,也是泛著青的白。
“太髒了……”離歌望著自己的雙手輕喃,“都是血,太髒了……”他的手明明如同失血的蒼白。而他,卻說都是血。他那渙散的視線從手上移開,再次移回水晶棺材裡的那張微笑地臉上。
“為什麼你那麼開心?”離歌輕輕地問,“你總是在微笑。對著陽光你會笑,看見蝴蝶追逐你會笑,遇到蜻蜓點水你會笑,見到雲的變化你也會笑,就算現在你死了,卻還在笑。你在笑什麼?你不是也沒有自由,沒有身份,屈辱而柔弱?你為什麼能笑?”離歌垂下了眼瞼。陷入了迷茫,“我以前好像也這麼開心,可是,為什麼現在卻笑不出來了?”
離歌痴痴地輕喃著,他再次抬起眼瞼,看著我的臉:“其實你是苦中作樂吧。我知道你一定也活得很痛苦。一個青樓女子,被風雪音利用。作為禮物獻給軒轅逸飛,即使現在是寵姬,將來也會很快被他遺忘,常年與寂寞為伴。你跟我一樣都痛恨風雪音吧,放心,我會為你報仇,現在我幫你解脫了,我很快就會來陪你,不會讓你寂寞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慢慢俯下臉:“飄飄,把冰魄神珠給我……”
啊我要抓狂了!離歌把我當作他,殺了我還當是幫我解脫,這個混蛋啊我不要他親啊
“機會來了!記住,吸了生氣你就能復活!”鬼叔話音未落,就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撲向自己的身體,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拽入,睜眼之時,就看見跟死人一樣蒼白的離歌的臉。
我滴god再漂亮的臉變得死一樣地白,也讓人害怕。腦子裡浮現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例如我吸了這鑽牛角尖地氣會不會也跟他一樣變態?不不不,說他變態其實有點嚴重,畢竟他的變態不是他自願的,現在他應該算是仇恨和抑鬱造成的輕度人格分裂,這是我猜地。這種情況其實只要給他足夠的關懷和溫暖他應該會很快恢復。慢著慢著,我怎麼還想著怎麼拯救離歌?我應該關心現在這種變態的狀況。
喂喂喂,離歌,我不嫌你的手髒,你確定你的嘴是乾淨的?你那麼喜歡蛇,有沒有經常跟蛇玩啵啵啊,好惡心啊,那滑溜溜的東西啵啵好玩嗎?
算了,閉眼,就當被殭屍咬了一口。
“你在做什麼!”忽然,一聲厲喝拯救了我,熟悉的聲音讓我驚訝,好像是遠塵。
睜眼,鬼叔站在棺材右側撫額:“來得真不是時候,不知還有誰會親屍體了。”
。。。。。說得也是,離歌神經質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