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地說道。“心海,這個廢物就交給你料理了!”
“卑職領命!”郭心海恭敬地回答完,緩緩提起劍,一步一步地向苟延殘喘中的史俊安走近。
史俊安根本沒將郭心海放在心上,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嫋嫋的軀體,沉痛、哀惋、愧疚、思慕種種情緒一一交織浮現在他疲憊而憔悴的臉上。隨著那劍光一點一點的臨近,從劍身上反射出來的冷冽的光芒刺到了他的眼睛,他索性閉起了眼睛。
就這樣死去吧,如此最好。史俊安心裡默默地自語:嫋嫋,雖不能同生,但願能共死。你在黃泉路上走慢些呵,我馬上就來追趕你。你不用再害怕,不用再流淚,不用再傷心一路上會有我,一直陪伴著你。請等一等我,我就來了!
郭心海長劍一挺,向史俊安的胸口疾刺而去。
蘇暖玉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只得轉開了身去不看。我已經盡力了,詩浣,請不要怪我。她心裡默默地想著,是他一心求死,誰也幫不了他啊。
然而,正當郭心海的劍尖即將刺穿史俊安胸口的肌膚時,陡然間,一條黑色的絲帶從天而降,挾帶著強勁的內力向他的劍疾射而來。只聽“鏗”地一聲,倒像是金屬相撞時發出的聲音般,郭心海的劍不由自主被蕩偏。
郭心海一陣大駭,待他準備看清那絲帶從何而來之時,沒料想那絲帶竟又如影隨形地跟上他,竟是直指他的面門而來。幸而他反應敏捷,趕緊一個身體下傾,避過了那致命的一擊,同時一聲暴喝,他提劍便往那絲帶上迎砍而去。
然而他這一砍竟撲了個空。因為那絲帶意不在與他分個高下,而在先將他逼退一步,緊接著速度奇快地,那絲帶往史俊安身上一纏,史俊安不受控制地在原地打了好幾個圈。再接下來,只聽得一聲嬌斥之聲傳來:“起!”史俊安的身子已在那絲帶的牽引下騰空而起,疾速往牆頭之上飛去。
郭心海這時才看清了,牆頭之上立著一個身穿黑衣,臉覆黑紗的女子。光線暗淡中,本來並分不清他是男是女,但看她身姿窈窕,又以絲帶為武器,且還顯露了聲音,這才令人判斷出她的性別來。
“你是什麼人?”郭心海高喊出聲,提氣便欲往牆上追趕而去。
“心海,不要追了!”此時,秦顯卻出聲喝止住了他,同時凝眉望著牆頭上快速隱沒的兩個人影,一陣冥思苦索。
“王爺,縱虎歸山,恐為後患哪!”郭心海撤回至秦顯身側,不無隱憂地說道。
“哼,難道本王還怕了他不成?!”秦顯冷哼一聲。
“是卑職失言!”郭心海垂眼說道。
“你先送蘇暖玉回去,然後再來向我覆命!”秦顯淡淡地瞟了一眼蘇暖玉,很快又垂下眼來,目含深情地注視著懷中的愛妻。
“是,卑職遵命!”郭心海領了命,轉頭看向呆若木雞的蘇暖玉,溫言道:“蘇姑娘,在下這就送姑娘回迎幸樓中。”
“啊?啊,哦,嗯。”蘇暖玉在聽到耳畔傳過颯颯風聲時,就已經好奇地扭過了頭,看到了那將柔軟的絲帶變成堅硬的長柄利器的一幕,當然也看到了牆頭上操作絲帶的黑衣女子,更加被她舉重若輕地將史俊安帶走的一幕所震驚,一時半刻還沒回過神來呢。
“那王爺,暖玉就先告退了。你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不然,姐姐在天之靈,也不會得到安息的。”蘇暖玉囁嚅著向秦顯說道。
然而後者彷彿充耳不聞似的,壓根連頭也不屑向她抬一下,只管抱著嫋嫋的身體,沉穩有力地往內室而去。
回到起居室中,秦顯輕柔地將嫋嫋安放在床上,又從衣櫥之中取出一套乾淨衣衫,替她換了身上染了史俊安血漬的衣裙。整理好懸掛在她腰間的絲絛玉佩之物,又輕輕捉了她的手,湊到唇邊深深一吻,再深情地注視了一眼她絕美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