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潼聳了聳肩,隨口回答:“他還在睡。”
黎家明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奇怪,他一邊往屋內走,一邊喃喃自語:“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祝潼沒有聽清楚,目光黎家明的背影遠走後,她便腳步輕盈地往外跑。
老宅地處半山,晨風雖然乾燥,但不算凜冽。祝潼沿著小徑慢跑,和熙的陽光灑下,她整個人都暖意洋洋的。
由於是週末,今天出來晨跑的人不在少數。繞著山道跑了半圈,祝潼就開始氣喘。她放慢了速度,不一會兒就有腳步聲由遠至近地傳過來。她以為只是普通的路人,不料那人卻跑到她身側,語帶笑意地說:“祝小姐,這麼巧?”
祝潼這才轉頭,看著這個裝神弄鬼的男人,她應聲:“早啊,黎先生。”
說完,祝潼又稍稍地加快了速度。黎紹馳同樣加速,他一點也不氣喘:“看來我昨晚真不應該手下留情的,否則今天就不會讓你有機會滅我威風。”
黎紹馳提起昨晚的事情,祝潼就惱了。這個可惡的男人,她說吃蛋糕,他就順水推舟地帶她回飯廳,不僅蛋糕沒吃成,而且還被吃得渣也不剩。
當時被黎紹馳抱坐著,祝潼的雙腿懸空,只有用力繃緊指尖,才能看看碰到地毯。她正消化著那句“明天就合法了”,他卻藉機掰開了她的腿,用指甲摳破她的絲襪。很快,他就長驅直入,為所欲為。她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可惜黎紹馳的親吻和撫摸讓她身體放軟。
他們就著那種姿勢在餐椅上瘋狂了一回,祝潼因為緊張,身體繃得很緊。黎紹馳卻如信步閒庭般自在,甚至還用手挖了塊蛋糕抹到她胸前,再細細舔掉。
憶起黎紹馳那如狼似虎的樣子,祝潼不自覺地紅了耳根。她咬了咬唇,又一次加快了速度,跟黎紹馳拉大距離。
黎紹馳再次追上去,他壞笑:“耳朵這麼紅,害羞了?”
祝潼咬牙切齒地說:“閉嘴!”
黎紹馳沒有再逗她,跑了一小段路,他突然開口:“我們復婚吧。”
聽了這句話,祝潼連看也不看他半眼:“天亮了就不要說夢話。”
剛好跑到觀景臺,祝潼便停下來。她叉著腰眺望風景,而黎紹馳站在她身後,動作自然地摟住她的肩。
祝潼用手肘撞他:“別碰我,熱死了!”
黎紹馳不躲不閃,執意要摟住祝潼。他微微俯身,湊近她耳邊說:“我跟你道歉,剛才我不應該取笑你的。不過呢,你不能只顧著害羞而拒絕我。”
祝潼滿臉詫異地看著他:“黎紹馳,你這人臉皮真的比城牆還厚!”
黎紹馳說得很順口:“臉皮厚又怎樣,我媳婦喜歡就好。”
說完,他就傾身在祝潼臉上親了一下:“媳婦而,你說對嗎?”
用手背抹著被黎紹馳親過的地方,祝潼一臉嫌棄地說:“誰是你媳婦兒?那時候我衝動任性,錯走一步,接著糊里糊塗地嫁了給你,悔得我腸子都青了。現在好不容易離了婚,我才不要回到婚姻的墳墓。”
黎紹馳也不惱,他語氣平靜地說:“你還是得結婚的。”
這個觀景臺能俯瞰小半座城市,祝潼邁前一步,極目遠眺,看著筆直的馬路車水馬龍,往來的人群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她突然感到悵然。
人的一生很短暫,而青春更是如曇花綻放般倉促。在這大好年華里,祝潼想當一個好演員,嘗試不同的角色;她想背起行囊窮遊,感受大自然的萬種風情;祝潼想帶著相機漫無目的地遠行,用照片記錄下世間的善美與醜惡;她想跟不同國籍的音樂人辦一支搖滾樂隊,肆意用樂器譜寫情懷;她想成為國際名模,光芒四射地現身於大大小小的時裝秀……只好,在她千千萬萬的願望中,沒有一個是結婚生子,安安分分地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