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自己就吵起來。
隨著中朝貿易興盛,很多庶出家族,都是貴族的生意代理人。這些庶出家族,大部分還是正常的,並沒有全部參與進去,只有個別逆子打算悄悄搞事。
全都殺了,誰來做生意撈錢?
而且,幾大派系互相指責,都說對方的庶出家族是主謀。妄圖藉此機會,削弱對方的附屬勢力,整天吵得烏煙瘴氣,監獄裡關了一大堆亂黨,暫時還不知道該殺哪個。
這就是一通鬧劇。
亂黨搞事形同鬧劇,處理亂黨也形同鬧劇。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新思想已經傳播出去,在遠離漢陽的鄉下,無數士紳、秀才、鄉吏心裡都被點燃了一團火。他們的實力太弱,而且一盤散沙,根本不敢舉事,卻可以繼續傳播這種思想。
思想,是擋不住的,是禁不絕的!
兩班貴族爭吵不休,但也吵出了某些結果。比如帶頭搞事的柳順卿,必須抄家滅族。當然,滅族也只滅庶族,不能牽連到任何貴族親戚。
樂顛顛在南京讀大學的柳順卿,還不知道自己全家男丁都被殺了,全家的女眷都被髮配為奴婢。
另有許多亂黨,驚慌北逃,跑去保州尋求大同軍保護。
在漢陽城外統兵三百的安景源,更是逃得飛快,妻兒都顧不上了,躲進保州城裡瑟瑟發抖。就這種貨色,還有那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庶出子,讓他們造反一百年也別想成功。
中國冊封使者黨崇俊,來到漢陽見此亂象,暗遣手下去打聽情況,自己則跟朝鮮官員吃吃喝喝。
等把事情給搞清楚,朝鮮國王李棩,已經沐浴更衣完畢,等著迎接冊封國王的詔書。
朝鮮舉行了盛大的冊封儀式,國王和兩班貴族悉數到場,排列整齊等待天朝使者現身。
“拜見天使!”李棩親自上前迎接。
黨崇俊見到李棩便站立不動,一臉陰沉的看著對方。
李棩心裡忐忑又憤怒,他好歹是一國之君,哪裡受過如此對待?
李棩擠出笑臉:“天使請入內。”
“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黨崇俊說道,“朝鮮有義民柳順卿,前往南京檢舉爾等興兵作亂。聖天子並不相信一面之詞,派我來打聽詳細情況。若是沒有此事,則照舊冊封。若是有此事,就讓我原路返回,換大同軍來問罪!”
朝鮮君臣大驚,李棩也連忙說:“絕無此事!”
黨崇俊抬高音量,呵斥道:“既無此事,為何將柳順卿滅族抄家?爾等究竟想掩飾什麼!”
李棩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
領議政鄭太和出列道:“好叫天使知曉,我國出了一批亂黨,意圖弒君謀反。那柳順卿便是賊首,畏罪潛逃去南京,絕不是什麼義士。”
黨崇俊怒斥:“你說亂黨便是亂黨?便如有百姓告官,檢舉惡霸魚肉百姓。不待官府去查,惡霸便將百姓全家殺光,還栽汙這百姓是江洋大盜。你說官府會信這種鬼話嗎?”
領敦寧李景奭出列說:“天使容秉,這些亂黨不止一個,他們早就已經招供,那柳順卿確實是亂黨頭子。天使若是不信,可以去翻閱卷宗,亂黨們的供詞互相對得上。”
“怎知你們不是屈打成招?怎知伱們不是抓了一批義民?”黨崇俊質問道。
朝鮮君臣,瞬間無語。
他們有供詞,他們有證據,但中國使者不相信又怎辦?
黨崇俊把手中節杖往地上一拄,厲聲喝問:“義民柳順卿,檢舉爾等擴軍三千。此事可有?”
李棩張了張嘴巴,吞嚥口水說:“確有擴軍之事,但並非與天朝作對,而是朝鮮國內不安寧,須得更多士兵維持城鄉。”
黨崇俊抬臂戟指,指著李棩鼻子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