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人。分別把了脈,又湊在一處仔細會診了,他們聲音很低,說的也都是些聽不太懂的話,不久兩人先走了,留下一人針灸。
槿娘問那醫官,“大人,郡主的身子約莫多久能好?”
那醫官凝眉捋須,“只能調理調理看看了。”
槿娘又問,“最快要多久?”
醫官沉吟著,“最快也得一兩月。”
小七心裡生涼,白日公子所說小年夜要與她一同在蘭臺過生辰的話,大抵也是不能實現了。
針灸十分痛苦,湯藥也是極苦的。好在周王后倒是個守諾的人,每每飲了湯藥,也果然命婢子往後小殿送來桃幹。
她這一日除了晌午與入夜去前殿陪伴周王后一同進膳,其餘時候不是在針灸、針灸、針灸,便是在喝藥、喝藥、喝藥。
就連夜裡也不閒著,夜裡也仍要燻艾、燻艾、燻艾。
針灸雖疼,喝藥也苦,但不是不能忍受,唯有燻艾到底是有些難堪的。
每每燻艾,她需靜臥榻上,周身不過只有兩塊窄帛帶,一塊用來裹胸,一塊遮擋秘處。
帛帶太窄,她連翻身都不敢。
小七受罪,卻只需靜臥便是,乏極了還能閤眼小憩。但槿娘受罪,卻是因了槿娘燻艾受累,一夜都不得閤眼。
槿娘困得直打哈欠,她醒來時便勸,“姐姐歇息吧,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不必急在這一時。”
槿娘不肯,那粗大的艾條在她身上各個穴位遊走,“什麼時候針灸,什麼時候喝藥,什麼時候燻艾,這都是醫官定好的,這一晚上要燻六根艾條,是錯不得的。”
槿娘說著,又打著哈欠悄悄朝珠簾外努嘴,“都盯著呢!”
因而這後小殿盡是藥味、苦味、艾草味,成日成夜的都不能消散。
次日一早珠簾外便有人催了,“嘉福郡主可醒了?娘娘還等著郡主進早膳呢!”
槿娘一激靈清醒了過來,“穗姑姑,就來了。”
穗姑姑又道,“快一些,千萬不要讓娘娘等急了。”
槿娘趕緊應下,“就來了!就來了!”
慌里慌張地侍奉著小七起身更衣盥洗,小七僵臥了一夜,渾身痠痛不得勁,槿娘也酥筋軟骨,手腳像是臨時把旁人的剁下來接到自己身上似的,好不容易穿戴整齊,臨出門前,又為小七裹緊了大氅,這便疾疾地往前殿趕去。
天色尚早,才矇矇亮,因是隆冬,因而也辨不清是什麼時辰,只是昨日的雪倒又積了厚厚的一層。
周王后早就在鳳座上等著了,但見小七十分乖順,到底不曾說什麼,命她就在左手處落了座。
席間,小七與槿娘哈欠連天,周王后見狀便問,“怎麼竟困成這樣?”
小七乖乖回道,“因夜裡燻艾,不曾安睡。”
周王后便道,“前夜與遠矚在一處,也不見你如此。”
小七臉色騰地一紅。
很快有宮人進殿稟道,“娘娘,大公子來了。說是要陪伴娘娘進膳,還給娘娘送了赤狐大氅。”
小七心頭一燙,是公子來了。
不管宮裡境況如何,能見公子一面便也不覺得辛苦了。
周王后聞言便笑,“從不想著進宮陪孤進膳,如今倒是殷勤起來了。”
宮人亦是垂頭笑,“大公子對娘娘的孝心,老奴們都看在眼裡,只是尋常太忙,這才騰不出工夫來。”
周王后微微點頭,又問,“大公子一人來的,還是攜夫人一起?”
宮人稟道,“大公子一人來的。”
周王后轉頭問小七,“嘉福,你說,該不該請大公子進殿?”
若要小七來說,自然是該請,但見周王后目光冷峭,便不敢擅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