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一聲平地驚雷,民聲沸騰,林馳當然不能一走了之。
“這是怎麼了?”
“是真的?”
“這犯的是什麼事也沒說清楚啊。”
“知府還能對付知州?不要命咯。”
“這些官兵平常不是最聽他的嗎?現在怎麼都閉嘴了?”
直到聽清這句議論,林馳才開口:“官兵不不是聽知州的話。他們是聽朝廷的話,知州是朝廷委派的官員,僅此而已。”
他指著城門口的那群官兵道:“畢竟,他們不是任何人的私兵。”
沸騰的場面安靜了下來,一些官兵羞愧地低下了頭。
接著,林馳又宣佈:“我們吳大人體恤民情,知道官權之下,民或有案不敢報,便令我在此處,特開一條通道,請有冤情的,皆來申冤。”
說完,又是一陣人聲鼎沸。
有百姓提出質疑,“怎麼申冤?申冤要寫訴狀,誰會啊?再說了,你們能幫我們伸冤嗎?”
訴狀可以找狀師寫,也可以自己寫。
自己寫的訴狀當然沒有狀師寫得清楚明白。
這還是其次。
重要的是,大祁大部分平民目不識丁,除了花錢找人幫忙,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訴狀成了很多人無法跨越的一道門檻。
林馳望向那人,言辭誠懇,“若是想狀告知州薛遠鴻,不必寫任何訴狀,可以直接來找我。另外,我們大人既然冒風險做了這件事,就已經決定了一往無前,所以,一定會全力幫助各位。”
他無奈地道:“若不全力以赴,以後遭殃的就是他了。”
他把吳志文的現狀和群眾的現狀拉到了同一條戰線上,就是怕百姓覺得他們官官相護,所以遮遮掩掩,不敢說實話。
薛遠鴻名聲不錯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被他私下欺凌的人無權無勢,吃虧只能認栽,有冤只當是運氣不好,都不敢發聲。
人群沉默了會兒後,又有人問:“要去哪裡才能找你?”
去衙門的話,還不如不去。
他一個人說這話有什麼用?
衙門的人還是可以將他們拒於門外。
林馳來之前,聞松和吳志文已經將一切交代清楚了。
“每日從午時開始之後的三個時辰,我都會在城門口設點,有什麼冤情,可以直接來跟我說。”
林馳用平鋪直敘的直白語言,告訴了他們整個流程。
一名藏在人群裡的老人問:“那我不告知州,但是有別的冤情,可不可以吶?”
並不是所有人都對薛遠鴻有意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私下的勾當。這一部分人更關心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
林馳點頭,“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府衙的捕快只有權力負責薛知州的案子,其他案子需要交給州衙的捕快。”
“啊……”
老人臉上閃過失落。
“若是有需要寫訴狀的案子,也可以來找我,我們帶了狀師。”林馳補充道。
老人的表情雀躍了些,“哦哦,好嘞。”
“老人家您放心,現在事情鬧成這樣,不會有人裝聾作啞,頂風作案的。”
……
邱府出事後,一名小妾從後院偷偷跑出,到驛館郵遞了一封信。
華立群帶著人攔下了信件,終於抓到了一直在猜測中,又沒有任何指向性線索的邱府內奸。
邱府竟真的有內賊!
華立群拆開信,快速掃了一眼。
信的內容是小妾向薛遠鴻求救,讓他幫忙把她撈出去,說她之前沒有預料到最後事情會演變得這麼嚴重,邱府被查抄,邱禮入獄,邱家被控。
他根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