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呈遞去了永寧殿,一份拿去了大南府。
他離開不久,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的太監被秘密抬了出去,送至刑部。一個時辰之後,才嚥了氣,被刑部悄無聲息地處理了。
“是他?”南敘之看著口供,微微驚訝,“確實是意料之外。只是,他安插眼線進無垢宮中……似乎說不通。”
南胥也覺得說不通,“他是昭陽的人?”
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
南敘之聽完,搖頭,“不會。你覺得賜婚之後,昭陽還會動聞松?她就算是敢對付聞松,肖家呢?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肖家為敵。這件事,於她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另外,將事情從頭順到尾,我倒是覺得,肖家更像是主要目標,聞松只是順便。”
南胥也甚是奇怪,兇手,或者說佈局之人應該是能同時從肖家與聞松身上得到利益,而現在口供上的人,與聞松沒有絲毫關係……
南胥現在雖然不能完全推論出來,但總感覺,這份口供上的背後,還有局。
……
又過了兩日。
聞松跟常忠信再一次來到會客廳,之前會面的人都在,也添了肖家的其他人。
聞松掃了一眼四周,沒有官府的人。
肖宗良不在,肖啟澤正坐在太師椅上。
在管家的帶領下,聞松和常忠信作為外客,坐在了上座。
這樣的安排,讓聞松和常忠信吸引了肖啟澤之外的所有目光。
顯然,今日召集,與聞松差點兒被誣陷一事有關。
一時之間,眾人臉色各異。
“今日讓大家來,是為雲捲雲舒一事。”
肖啟澤此話,證實了大家的猜測。
“雲捲雲舒是我肖家的秘密產業,向來只有家主以及繼任家主才知。十年前,父親選定我為家主之時,才將雲捲雲舒的秘密告知於我。”
肖啟澤娓娓道來,眾人皆安靜仔細地聽著。
然而,肖啟澤並未就雲捲雲舒這個話題而繼續下去,顯然是並不打算揭開其中秘密。
他道:“死者張登,被我選為雲捲雲舒的店小二,是因為我信任他,他守得住秘密,也的確有能力。只是,我看走了眼。張登之事,如今滿城風雨,你們也當知道了。”
眾人仍舊沉默。
“張登為內賊,我一時不察,差點兒讓雲捲雲舒差點兒毀於一旦。此事,該是我的罪過。”
聞松聽到此,饒有興趣地轉首,打量了一眼肖啟澤。
肖啟澤也看向聞松,二人對視一眼,然後移開視線。
肖啟澤這話說得極為誠懇,許多人都開始配合著寬慰。
只有少數幾個人,例如聞松,聽出了肖啟澤話中的關鍵——“差點兒”。
果然,肖啟澤道:“若不是在一年之前,我暗中將雲捲雲舒的秘密轉移,只怕……我是真的承擔不起這份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