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他仍然在暗處幫她的感覺,即使,沒有再聯絡過。
是夜,長鶴求見。
長鶴一般不會在深夜打擾她。
下意識地,她望向了窗外。
窗外的天,黑漆漆一片,顯得神秘又危險。
長鶴走了進來。
無垢收回視線,“馬上要過年了。”
過年,就意味著元宵近了。
每年這個時候,長鶴會來告假。
他從來不會說他去做什麼,但無垢心知肚明。
甚至在每次他回來時,她會問:“有新訊息嗎?”
每次,他都回“沒有”。
“這次和往年一樣?”無垢問。
長鶴道:“是。”
無垢準了假,“有訊息告訴我。”
“一定。”
每年重複的對話,何時才能有不同?
會這麼一直進行下去嗎?
兩人都沒有答案。
只是,不停地找著答案。
相信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
厚雪上,有一條細細的血河。
血河被凍住,很快凝固。
順著血流的方向往上,有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似乎死前還在詫異,對方的出手怎麼會這麼快……
屍體的旁邊,站著一個女人。
冷若冰霜。
她用劍挑開了屍體的衣領。
鎖骨附近,果然有一顆梅花。
“煩人精。”
殺手門的人真的很煩,糾纏不休。
阿茶翻身上馬,繼續北行。
路過一個小鎮,便停了下來,借宿在一家客棧內。
一宿就是幾日沒動靜。
五日後。
客棧內來了一位黑衣男子。
男子叫了食物和一壺酒,坐在店內用餐。
阿茶從客房內走出,下樓,走到男子對面,默不作聲地坐下。
“好久不見。”
見到眼前的人,男子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絲毫沒有說這句話時該有的喜悅。
阿茶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你怎知我在此?”
阿茶道:“你每年都會去祭奠她。”
“你又怎知我會在這家客棧落腳?”他又繼續問。
阿茶道:“你不會風塵僕僕去見她。”
他沒有再問,阿茶卻繼續解釋:“從聯城方向過來,這是你抵達目的地前的最後一個鎮,鎮上也只有這家客棧。”
馬不停蹄、日以繼夜,是為了去見她。
即將抵達目的地之前又慢了下來,也是為了去見她。
“長鶴,你的心思很好猜。”
長鶴被點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祭奠她,去見她,都是同一個她——絕世容顏,死於非命的當朝公主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