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垢點頭,又跟他交流了幾句,之後便道:“本宮與馮大人有要事商談。”
卓良會意,帶著人退到一個安全距離。
“殿下有何打算?”
馮巖率先出聲。
無垢沉思了會兒,才道:“父皇為本宮準備了這麼多,本宮自然不能輕言放棄。”
她總不能將裴家的天下讓給昭陽,這樣一個令皇室蒙羞的存在。
馮巖聽完她的話,稍微轉移視線,看向已經退下的鎮北軍,心知,這是先皇給無垢的最後一個選擇。
無垢也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心中也明晰,若要將皇位奪回,那就只能與昭陽兵戎相見。
只是,兵戈,永遠是最不得已而為之的法子。
“本宮會去鎮北軍中。”
無垢做出了決定,不管日後如何,此刻,也只有這個選擇了。
小南府,是再也不能回了。
不管南胥怎麼想,不管她怎麼想,他們兩人終究不會是同路,那又何必強留在一起痛苦呢?
無垢又問馮巖,“大人呢?去往何處?”
“老臣如今,也只能歸隱山林了。”
無垢看著已經步入遲暮的馮岩心中不忍,“連累您了。”
馮巖搖頭,“殿下過慮了。”
“可需本宮派人去接馮夫人?”
馮巖再次搖頭,“不必,拙荊已經離開京城了。”
早在他獲悉裴光濟病入膏肓之後,便安排了家長儘快離京。
無垢一愣,隨即無奈地笑道:“大人真是未雨綢繆。”
難怪父皇提起馮巖時,常常是又愛又恨的無奈。他毫無疑問是個忠臣,卻不是典型的、純粹的為君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臣。
無垢想,或許馮巖早有了從大理寺脫身的法子,只是被卓良先行一步。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事後,無垢派了幾個鎮北軍,囑咐他們將馮巖安全送至與其夫人會面,這之後,便各自道別,奔向不同的方向。
……
京城,小南府的書房內,閃爍著微弱的燭光。
南胥藏於晦暗之中。
在他的面前,站著他的心腹,所屬於他的死士。
“劫走公主的是鎮北軍,往北邊去了。”
南胥聽了這個訊息,長指在桌面輕點,“鎮北軍?”
心腹思忖了會兒,問:“需要將公主帶回來麼?”
南胥沉默了會兒,“不必。”
說完,他又吩咐道:“這個訊息也不要透露給任何人。”
“是”,心腹領命。
南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理寺出事,京城大亂,走,回府一趟。”
南胥口中的“回府”是指回大南府。
大南府今夜燈火通明,門庭若市,都是來讓南敘之拿主意的,關於昭陽的登基大典,關於對無垢馮巖的處置,和對大理寺變故的處理。
南敘之永遠不會嫌煩,他十分享受被人簇擁著詢問的感覺。
南胥安靜地等了幾個時辰,待眾人散去,南敘之才將目光投在他身上。
“我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不知,自己兒子偷偷訓練了死士。”
這也就罷了,但他竟然為了去救無垢暴露了他隱藏這麼多年的死士,簡直是瘋了。
這是南敘之和南胥第一次就這個話題對話。
南胥見到南敘之怒氣滿滿的樣子,慢悠悠地道:“如果不隱秘,那就不叫死士了。總不能隨意教人知道了我保命的法子不是?”
南敘之一噎,找不出反駁的話,聽了這言論,也更氣。
南胥很快又道:“無垢是我妻子,當時又懷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