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書恆很疑惑,但上了峰頂之後夏祈卻是沒有告訴他究竟是要幹什麼,直等到了夜裡。
“我說師侄啊,夜色已深,我們這孤男寡男的……師叔我可先說好,雖然師叔我看上去有點肉萌肉萌的,但師叔可不是那種人,你可要自重啊,若是你敢有什麼奇怪的行為,師叔我是一定會喊的!”風書恆捂住自己那兩坨肉顛顛的胸脯,出聲警告道。
夏祈對他二百五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突然手掌一翻取出了一張符籙,那是能夠進入陰魂界的符籙。
他將符籙點燃,地面上張開來一個黑色的符陣。
“這是……”風書恆疑惑問道。
“你到那符陣中盤坐入定。”夏祈說道。
“為何?”風書恆沒有聽從。
“不會害了你便是,相信我,如果你不照我說的做,你絕對會很後悔。”夏祈道。
風書恆肉顛顛的臉上多出了一絲嚴肅,從那符陣之中,他能夠感覺到一絲死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但他又想不到夏祈有什麼要害他的理由,而且這裡是蒼嶺,夏祈怎麼也不敢亂來的才是。
猶豫猶豫再猶豫,風書恆臉上出了一層油,汗水都出來了。
“沒想到你這傢伙出奇的膽小,你是不信任我還是心中有什麼心虛之事?”夏祈不耐煩皺眉說道。
“我能有什麼心虛之事?”風書恆一拍胸脯,終於是在那符陣中坐了下來,而後又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於肯真正入定。
待到他入定之後不久,夏祈才伸腳踢了踢他的身體,“喂,豬妖,可以起來了。”
豬妖聞言睜開了眼,並且站起了身來,但他下一刻就驚呆了,因為他已經站起了身,但那符陣中還有一個風書恆在那盤坐著!
意識到什麼,風書恆看向自己的身體,有些半透明,他又猛地看向了夏祈,皺緊了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夏祈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那棵陰槐樹,輕輕喊道:“殊兒,出來吧!”
“殊兒?”風書恆雙眼輕輕動了一下,跟著夏祈看向那棵陰槐樹。
從那陰槐樹內,走出來一個十一二歲小女孩,她的身體也是半透明,直接穿過那陰槐樹而出,用一種懷疑的語氣輕輕說道:“哥哥?是你嗎?”
風書恆已經不是她以前所熟悉的模樣,因為狂吃靈藥然後在被那個人吸走靈力,他現在的身體難以讓風殊兒將他跟以前那個瘦弱的哥哥聯絡在一起。
風書恆的眼中露出暴怒以及惶恐,他能夠感覺到風殊兒的靈魂體跟他自己的不一樣,一股死亡的氣息瀰漫了她的全身,他眼淚不受控制地滑下,艱難出聲道:“你……死了?”
風殊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息風書恆全身的肥肉全部鼓成了肌肉,他脖子上青筋暴湧,多少年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妹妹只是被那該死的傢伙控制,他為那個該死的傢伙效命,這些年奪走了多少人甚至玄獸的生命,他就為了有一天能從那個山洞中救出自己的妹妹,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山洞中猶如傀儡的小女孩,其實已經沒有了生命……
他上前幾步將那個女孩抱住,眼淚伴隨著無止境的殺意不停地流下,他沒有說話,只是那樣靜靜地抱著女孩,女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甚至沒有哭泣,因為她對於死亡已經習慣,或者這樣的相逢讓她覺得陌生。
…
符陣消失了,殊兒也回到了夏祈的地獄道中,他與風書恆坐在草地之上,頭頂月光冰冷。
許久的沉默之後,風書恆才出聲說道:“我妹妹在你的體內,是不是就不會死去?”
“她已經死了,不過我的體內,有能容納她的‘黃泉’。”夏祈回道。
風書恆點了點頭,“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