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陳婠在心下已然明瞭,依封禛的性子,這一切他早就看的分明。
皇貴妃從中推波助瀾,沒少下功夫,如今賞她外人看來是堵住悠悠眾口,給太后一分面子,實則,是暗自告誡她莫要再多生事端。
一語雙關,這下子皇貴妃的賞賜真個是進退兩難,教她難堪。
這廂皇貴妃謝了恩,再不多話兒,陳婠靜靜看過去,衝她淺淺一笑。
皇貴妃心下惱怒,卻不敢發作。
“方才哪個婢子在說話?”懿太后忽然問道,“這聲音聽著有些個耳熟。”
沈青桑和陳婠對視一眼,得到了肯定,便往前一步,福身叩拜,“奴婢沈青桑,拜見太后娘娘鳳安。”
沈青桑三個字,無疑令躺在床上的懿太后神情一窒。
“是從前尚宮局的沈青桑?”她揮開帷幔,神色極是複雜,帶著微微的震驚。
懿太后認識沈青桑,陳婠絲毫不會覺得奇怪,後宮中的新人不知,但她卻明白箇中因由。
沈青桑得先帝垂憐,懿太后身為皇后,只怕是不願意的。
如今,觀察懿太后面色,陳婠忽而有了一個更為大膽的想法。
當年沈青桑離宮之事,焉知不會是懿太后從中作梗呢?
如沈青桑這般有才情之人,又怎會甘心在法華寺清修了此一生!
“太后娘娘還記得奴婢,是奴婢之幸。”沈青桑不卑不亢。
懿太后心下冷笑,“哀家沒有記錯的話,你多年前已被逐出宮,發配尼姑庵,誰允許你又回來的?”
懿太后盯著陳婠,陳婠便道,“回太后,是妾身去法華寺祈福時,結識了沈姑姑,才帶入宮中。妾身已經查明,當年是沈姑姑自請出宮,並非放逐,所以,不違反禮制。”
封禛溫文一笑,“此等小事,兒臣已經允了惠妃,本想著不必勞動母后。”
“既然皇上答應了,那便入宮吧,哀家身子乏,你們都散了吧。”懿太后不再爭執。
婉惠妃隨皇上去了正陽宮,其餘人被這一場風波折騰的具是筋疲力竭。
“沒想到,哀家防了幾十年,這後宮裡還是讓那些個禍水給攪亂了,一來成雙,就是兩個。世間千嬌百媚,哀家就看不出陳婠她有什麼特別之處。看來,選秀的事情該提前準備了,今年不同以往,哀家要替皇帝甄選天下美人,凡五品以上官家女眷,不論職位貴賤,皆有機會。”
容琳跟了太后一輩子,對她無所不從,但依今日情況來看,新皇帝日漸羽翼豐滿,早已不是當初任人拿捏的太子。
懿太后強勢掌權不肯放手,如此下去,只怕有朝一日,母子間的情分也要被消耗殆盡。
她開口勸道,“奴婢看來,皇上雖然寵幸惠妃,但大事上面很有手腕,太后您不必擔心他為惠妃所蠱惑。反倒是您,操勞了一輩子,這晚一輩的事情,不如放手交給皇貴妃去做,您也樂得清淨自在。”
懿太后長嘆一聲,“若是皇貴妃爭氣,哀家豈會不重用她?”
……
兩排長明燈籠罩的宮道上,溫淑妃和皇貴妃並排走著。
“若臣妾是您,便不會在陛下面前和惠妃一爭高下,”溫淑妃容色嬌豔,輕聲開口。
“淑妃妹妹的話差矣,本宮不過是要查明真相。”
溫淑妃嫵媚一笑,“哪裡來的什麼真相?就算是有,也是在陛下心上,如今陛下正寵著惠妃,咱們何必去自討沒趣。”
皇貴妃咳了幾聲,“淑妃妹妹的性子,倒在宮裡磨出了幾分,不比從前的事事爭先。本宮有句肺腑之言,論資質出身,淑妃妹妹哪樣都在惠妃之上,可偏偏要屈居她下。”
溫淑妃身段嫋嫋,已然到了合秀宮,她轉身入殿,明眸熠熠,“機會多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