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急了,但想著可能晌午一解封家母就回來了。等到下午,依舊不見家母蹤影,小人趕到錦繡坊詢問,鄭媽媽和那邊做事的卻都說,昨天家母沒吃晌午飯就走了,好像是江南絲韻的芳夫人那邊讓家母幫她做幾枝花兒,家母想趕在下午封道前過去。小人再去了江南絲韻,芳夫人竟說家母沒有過去。小人與家父在城中到處找了沒找到,又叫上兩位弟弟一起找,家父累得暈了一回,我等先扶他老人家回來,正說要再去找,各位差爺就上門了……”
劉家次子搶話:“大人,為什麼將家母的行蹤與徐添寶一併問起?是不是姓徐的惹了什麼事連累了我娘?”
柳桐倚含蓄道:“當下暫無證據證明令堂失蹤與令表弟有關。只是通達客棧那邊有件案子牽扯到令表弟,又因令堂乃他姨母,故一併詢問。”
劉家小兒子神色大變:“徐添寶在通達客棧那份差事確實是我娘幫他求來的,這些年沒撈到一聲謝。若竟還連累我娘有個什麼好歹,我跟姓徐的沒完!”
劉家長子忙喝止,再向柳桐倚賠罪:“幼弟年少,不懂規矩,求大人恕罪。亦請大人明鑑,表弟雖賃我家房屋居住,但平日少有來往。他常不在家,家父與小人白天去鋪子,家母出生意,都晚間才歸,著實難打照面。”
柳桐倚安撫道:“諸位放心,衙門做事,皆遵守法度,詢問只是辦案程式中小小一環而已。眼下找到令堂最最要緊,請問令堂近日行動有無不尋常之處,或與誰有過什麼齟齬?”
劉家長子含淚道:“家母為人最和善,又好幫人,給人做針線都常不收錢。鄰居熟人無一不稱讚她老人家心善爽利。平時出門就是出生意、幫人家做活。閒了要麼買菜,與拙荊和幾個孩子去街上逛逛,或逢年過節初一十五往廟裡燒柱平安香,再沒別的事了,怎會與人結怨?”
小兒子的眼眶紅了:“大人問這話的意思是,我娘……凶多吉少?”
劉大爺再一聲乾嚎:“老太婆,你可別有什麼三長兩短——”
柳桐倚又溫聲安慰:“暫時還不能判定……只是……”
張屏面無表情接話:“失蹤人口,早一時尋到,多一分生機。”
劉家小兒子倒抽一口冷氣,次子催促:“爹,大哥,再多想想!”
劉家長子張了張嘴,劉大爺嗚咽:“大人,小老兒招……老太婆她跟誰都沒毛病,只跟我有毛病。那天她出門前,我們老兩口拌了兩句嘴。原是我晌午想吃口面片兒,平日她出攤辛苦,不捨得讓她做費力氣的飯食。難得她這天閒,我勞動她擀一碗給我吃。她不願擀,說她晌午想吃乾飯,埋怨我見不得她閒著,又埋怨好容易她能在家消停吃頓晌午飯,連頓自己想吃的都做不得。於是我倆槓了幾句,她沒擀麵片兒,也沒炒菜蒸飯。最後是我熱了幾個灶上剩的大前天買的餅子,湊合抹醬就鹹菜。她邊吃邊數落我,說我比不上隔壁的老孫頭老姚頭會做飯能收拾屋子。我說你不給我做面片兒,我熱餅伺候你,你還甩臉子給我瞧。覺得我不好,別的老頭好,你去他們家唄,看他們家老太太容不容你當個小。我這話確實說得不對,因當時在氣頭上麼。她將碗一摔,氣鼓鼓地出門了。那天傍晚,她託人帶話說不回來了,我還說,有本事一輩子別回來。這也是氣話,其實我盼著她回來啊……哪回槓架,不是我先服軟?嗚嗚老太婆你得囫圇回來……”
劉家長子滿臉苦澀解釋:“家父急得有些心亂,言語不清,請大人恕罪。”
柳桐倚溫言詢問:“令堂是否有其他可能的去處?”
劉家長子啞聲道:“真是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
張屏問:“會不會回孃家了?”
劉大爺哭:“她哪回得去啊,我的天……”
劉家長子抱拳:“大人恕罪,家母孃家在順安縣,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