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土地廟,另一處還有一棵大樹,正是好記位置的藏物佳處。”
他二人琢磨,若讓別人猜測藏物事的所在,一般都會猜土地廟牆根下,或者大樹下,不易想到這裡。土坡荒蕪,沒什麼草,撿柴放羊的也不過來。兩人便立刻挖坑,將箱子埋下,蓋上舊土,掩去痕跡。
“藏好後,我們就回到村裡,說了那火奇怪,謊稱是想去報官迷了路。村裡的人也沒生懷疑,只說蔡府原就有些奇怪,那蔡老爺喜歡燒東西,在府裡砌了窯,各處買土買柴,和泥捏碗捏碟子燒著玩。以前周圍百姓看到蔡府冒煙冒火光,以為走水去救,反討個沒趣,還被蔡府的家僕轟趕說莫要多管閒事,百姓都喊他家是大柴窯,沒想到這次真的燒起來了。”
張屏與柳桐倚互望一眼,賀慶佑接著道:“次日官府就查了這事,我二人也被盤問了,村民給我倆作證,蔡府起火的時候我們還在村裡。並沒哪位官爺提到還有人被打死之類的。我們也疑惑,沒了這麼多人,為什麼當時情形會是那樣,定有蹊蹺。但因心虛,更不敢多說多提,只做孬種模樣說,遠遠瞧見火挺大,沒敢往跟前去,想報官迷了路,又回來了。”
柳桐倚問:“你們之後如何處置那兩口箱子?”
賀慶佑匍匐:“罪民正要稟報。罪民與卓西德待官府盤問完後,就藉口出了事不敢做買賣,先回豐樂縮了三四天,之後才假裝重新出攤,帶著兩頭騾子一輛小車,去把箱子挖了出來。箱鎖當真奇怪,罪民和卓西德左右擺弄,都整不開。箱子瞧在我倆眼裡每一寸都是錢,不捨得砸鎖或硬撬,卓西德便和罪民商議。這箱子被我們兄弟得到,當是一樁意外的富貴,既然一時開不得,我倆閉著眼各挑一口,各自藏過,各自設法開啟,不打聽對方箱中的東西,無論誰的多誰的少,都不眼紅不埋怨。一個被逮到了,絕不供出另一個,待一無所有時,另一個將接濟這個沒有的,或照料其家眷。我二人還撮土焚香,滴血立誓。因此,罪民此前才未老實交代。”
雲毓指尖輕叩桌面:“賀老闆竟還是個有情有義,恪守承諾之人。真是愈問愈覺你可貴。”
賀慶佑又匍匐在地:“罪民萬萬不敢,只當萬死,只當萬死!”
張屏問:“你怎麼開啟了箱子,箱子裡有什麼?”
賀慶佑清一清喉嚨:“罪民不敢把此事讓家人知曉,將箱子偷摸藏在屋根的水缸下,當時蔡府出事的案子已經鬧蠻大了,聽聞朝廷的幾個大衙門聯手查案,又有傳言說蔡家是被悍匪洗劫後滅門了。罪民怕被當成了出贓物的劫匪,更不敢找人開箱,但真想瞧瞧箱子裡有什麼寶貝,這麼抓心撓肝地憋了幾日,我就想,那鎖頭再貴,再精緻,也肯定比不上箱子裡的東西貴,若我找人開箱被拿住了,當是害了蔡府的賊匪,更說不清了,命才最貴。就將牙一咬,買了幾根小鋸和小銼,一點點磨,誰知鋼鋸繩鋸銼子鏨子都用了,就是磨不斷鎖。罪民幾次發狠想把箱子劈了算了,又忍住了沒下手。”
雲毓輕笑:“賀老闆當真有氣量,若是我,這箱子擺眼前開不得,一定忍不了,即便把箱板鋸了,也得弄開瞧瞧。”
賀慶佑苦笑:“還是因為罪民窮,捨不得好東西。那箱子乃紫檀木的,賣了它或就夠罪民全家吃幾年的。總之罪民咬牙扛了幾個月,待到年底,家裡等錢過年,我也實在忍不住了,心想從來富貴險中求,搏一把罷了。又拐彎抹角打聽到京城的奉公坊有個珊斯國的鎖匠,綽號鸚鵡八,擅長開鎖。罪民想,鬍子話說不囫圇,也分不清京城外的地界,找他開鎖應該可靠。再則衙門如果猜劫燒蔡府的賊匪想出貨,肯定也想他們不敢去京城,便帶了箱子去京城。哪曉得鸚鵡八好賭,那天鋪子關著,旁邊鋪子的人說,是輸了錢拿不出,讓賭坊扣起來了。罪民無奈正要走,同街一間小門臉外坐著的一個老頭問,客官要開鎖還是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