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飲酒作樂,只有不喜熱鬧的樂布衣在和衣高臥。頗有名士風範。
“大白天的睡什麼覺?”一進去秦雷便嚷嚷道:“快起來陪我喝酒。”
樂布衣翻個身,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秦雷道:“諸葛孔明在隆重高臥時,如果遇到你這樣的主公,定然是不會理睬的。”
“我又不是劉大耳朵。”秦雷撇嘴笑笑,盤腿上榻道:“那人太假仁假義。我不喜歡。”
“如果一生中都能假仁假義,那他就是真仁義。”樂布衣睡眼惺忪地起來,從壺中倒碗水喝,咂咂嘴道:“怎麼樣,試出點什麼沒有?”
“沒有。”秦雷苦笑道:“老大的表現無懈可擊。符合他一貫的形象。”自從對老大心頭起疑之後,秦雷便常常用陰謀論來猜測他。比如說這,秦雷就懷疑他之所以南下助戰,是不是想要分一杯羹,不讓自己獨得勝果呢?但秦雷就算疑竇叢生,也只會旁敲側擊,而不會問得太直接。
“王爺不妨把鎮東軍讓給大殿下。”聽秦雷複述完談話地內容,樂布衣沉吟道:“怎麼說他也姓秦,而不姓李。”
“孤也是這樣想的。”秦雷從桌下摸出把西瓜籽。咔吧咔吧的嗑起來道:“雖說潼關是我們守住的,函谷關也是也是我們收復地,但也不能一口氣把神武軍和鎮東軍全吞了,貪心不足蛇吞象不說,吃相也太難看了,會讓別人對我們敬而遠之的。”
“不錯,鎮南元帥給咱們練地三十萬新軍,最晚明年就可以出爐了。”樂布衣也摸一把瓜子,咔咔的嗑著道:“到時候加上擴建後的京山軍。就是四十萬大軍。已經到了南方奉養地極限了。”呸呸吐出幾片瓜子皮道:“四十萬足以做任何事情,多了就純屬浪費。”
“好地。”秦雷點頭道:“就依先生吧。”又換個話題道:“皇甫顯和李濁怎麼辦?”
“對子。”樂布衣沉聲道:“讓皇甫顯抱著李濁同歸於盡、解甲歸田,然後讓皇甫戰文接掌虎賁軍,這樣一來可以風平浪靜的拿下虎賁軍,二來也可以讓大殿下掌握住鎮東大軍。”
“虎賁、神武,鐵甲、破虜。”秦雷掐著指頭算道:“八大禁軍已經有一半歸我們掌握,看來老子真地很強了。”
“話雖如此,”樂布衣呵呵笑道:“可鎮東軍形同虛設,鎮守函谷關、方位東大門的任務,還得落在這些損失慘重的禁軍身上。”
“撐一撐吧。”秦雷狠狠一拍桌案道:“我回去跟李渾爭,這大秦是我們秦家的,怎能把國庫都給了他李家呢!”到正月底,秦雷佈置好了東線防務,便率領戰功赫赫、傷痕累累的京山軍班師回朝了,同行地還有回京請罪的李濁和皇甫戰文,以及葯昏過去的六皇子和太上皇陛下。
在回京路上,秦雷這才知道自己樹立了多大的名聲,但凡沿途州縣,無不萬人空巷,男女老幼出城迎接。百姓們提著酒水肉食,一個勁兒的往京山軍將士的手裡塞。一見到那面威風凜凜的黑虎王旗,便歡呼雀躍。叩首連連,跟著隊伍走個一兩天,直到下一波歡迎地百姓出現,才依依不捨的轉回。
以至於送行和迎接地隊伍首尾相接,連綿不絕,可謂古今罕見之奇觀。時人有詩讚曰:自古多征戰,由來尚甲兵。按劍從東疆。長驅千里去。
力壓百勝公,一舉兩關平。寄言天下將。須立武功名
秦雷有意培養京山軍官兵的自豪感和榮譽觀,也為了塑造京山軍威武之師、親民之師的形象,命令部下擦亮盔甲、打起精神,雄赳赳氣昂昂的行進於大秦的官道之上。
他無疑將這次班師變成了作秀,雖然行軍地速度大受影響,但效果顯然好極了…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中。京山軍將士成了身穿五彩戰甲,胯下赤兔寶馬,各個都是器宇軒昂地天兵天將!一時間全民英雄又變成了全民偶像,以至於各地報名參軍者踏破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