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攻城的彌勒教徒也紛紛退下,將兩位主將團團護住後,又瘋狂地朝咄咄逼人的東路步軍衝來。這些能堅持到現在不溜號的教徒,都是被彌勒教徹底洗腦,完全相信公良羽編造出來的那一套歪理邪說,因而根本不畏懼死亡。甚至在經受了一個月的精神**雙摺磨後,隱隱有了早死早超生、晚死多受罪地想法。
兩翼承受的壓力陡然增加。就連前鋒的攻擊也為之一滯。站車上的秦雷
水,也不看一邊有些著急的秦有才,對掌旗官喝道:月!”
掌旗官心中驚駭道:要知道此時兩翼壓力過大,改成圓環陣收縮防禦,頂過敵人的三板斧才是正理。而這位不知到底會不會指揮的王爺,居然要用強調兩翼進攻、比錐形陣還兇險的偃月陣應變,不會把大家玩死吧?
想到這,不由自主地偷偷望了秦有才一眼。見秦有才垂了下眼皮。這才嚥了口唾沫。將手中地錐形旗收起。又從背後抽出一面令旗,執在手中,用力一甩,旗上那道彎彎地新月,便出現在身後一隊強壯的鼓手眼前。八面大鼓被一同敲響,雄壯的鼓聲響徹整個戰場、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這些鼓手們不懂什麼陣型,只知道每變換一次旗幟。便要按上面的圖案敲出固定的鼓點,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戰場上地兵士們全神貫注於生死搏殺,稍一疏忽都會喪命當場。所以根本無暇關注場上局勢,聽到熟悉的鼓點,便條件反射般的行動起來。
一直頑強突進的前鋒隊緩緩停了下來,盾牌手頂到了前面,朴刀兵在兩側保護,長槍兵則藏在陣後不停的刺出手中長槍。將意圖衝上來纏鬥的彌勒教眾阻在外圍。不得靠近。
而在錐形陣中,一直被壓抑的兩翼,卻把自己的戰力全部釋放。身著重鎧地陌刀兵不再顧忌敵人遞上來地刀劍。瘋狂地舞動著手中陌刀,劈砍的次數和力度瞬間提升了一倍。
在雙方實力不對稱的戰鬥中,這種威力全開、以暴易暴地法子效果尤為明顯,轉眼間便向前攻了五丈遠。一進一緩間,本來有些吃緊的兩翼月輪變成了主攻方,將壓力悉數甩給了已經位於月牙內凹處的前鋒隊。
上千把暴虐的陌刀一旦被解放出來,爆發出來的殺傷力是錐形陣的無數倍。整個陣型就像一個螃蟹的大鉗子,把敵人緊緊鉗住粉碎,只是中間卻要承受敵人臨死前的爆發。轉眼間,兩翼和中部的攻守易位。彌勒教徒們被擠壓著往中間趕去,所有壓力一下子集中到原本的前鋒隊身上。作為先鋒隊箭頭的楚千鈞,也變成了整個戰局中、承受壓力最大的一個。
來不及細想是不是隆郡王在報復自己上陣前的不敬,楚千鈞便被斬不盡殺不絕的彌勒教徒佔據了所有心神。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手中的榴蓮頭舞得飛火流星一般,才能將從三面撲來的敵人悉數拍死。
站在秦雷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可憐的小楚彷彿驚濤駭浪中的礁石,被反覆衝擊著,甚至許多次被湮沒在一浪高過一浪的潮頭中,但不一會潮水退去,礁石又倔強的露了出來。
好在經驗豐富的張四狗早就預料到這一點,吩咐隊伍陣型儘量收縮,增加隊形的厚實程度,又派人輪番為楚千鈞守住兩側,這才勉勉強強將陣型穩住。
張四狗知道,只要自己這裡守住,整個隊形的殺傷力便會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等到自己這裡壓力一鬆的時候,敵人也就徹徹底底的敗了。他偷空觀察下場中的局勢,對楚千鈞大喊道:“現在全軍都看你的了,再堅持一刻鐘!我們就贏了!”
楚千鈞就是這個戰陣的命門所在,只要他能挺住,前鋒隊就能挺住、兩翼的殺傷力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得到發揮。
一種被信賴被依賴的幸福感湧上心頭,楚千鈞感覺身上的疲勞與傷痛被一掃而光。不似人聲的狼嚎一聲,把手中的大榴蓮舞得水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