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瑤?”秦雷沉吟道,“這有什麼不好告訴孤的?”
石敢趕緊解釋道:“念瑤姑娘這一年來受了很多罪,精神狀態很不好,所以若蘭姑娘想讓她調養一段,回覆回覆健康再讓她來見您。”
若蘭不是出去會情郎啊,秦雷短籲一聲,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男人的小心眼子在那一刻表露無疑。放鬆的靠在床頭,笑吟吟道:“那就聽若蘭的吧,先不見,不見。別瞎了人家的一份心。”時至今日,念瑤這個名字,在秦雷腦海中更像一個符號,代表無數秘密地符號。
石敢神色怪異的應下,又聽秦雷道:“還有幾日行程?”
“三日後抵京。”
“看來孤要被抬著進京了,”秦雷哀嘆道,“就不能體面些嗎?去找雲裳過來,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石敢卻以為王爺還要用那種打雞血的法子,連聲勸阻道:“王爺,咱們可不能再飲鴆止渴了,雲上姑娘說,再用一次就可能真坐下毛病了。”
秦雷笑罵道:“趕緊去吧,老子這次要打扮的慘一點,奄奄一息才好呢。”聽到秦雷不會再用那法子,石敢這才放心出去,請雲裳姑娘過來。
過了好久,秦雷都快不耐煩時,石敢才重新進來,小心翼翼道:“王爺,雲裳姑娘找不著了。”
秦雷好笑道:“今天還沒靠岸吧,難道她能插翅膀飛了不成?”
石敢小聲道:“當日雲裳姑娘來地時候,船也沒有靠岸。”
秦雷的心忽地沉下,便見一封書信映入眼簾。“這是在雲裳姑娘房裡發現的。”石敢沉聲道。
秦雷接過信,石敢便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秦雷撕開信封,掏出散發著淡雅香氣的信紙,藉著船艙裡昏黃地燈光,仔細讀了起來…
秦郎見字如晤:妾身今以此書與君作別。旦思至此,未及提筆,卻已肝腸寸斷,恍然間,已是泣不成聲,淚滿信箋,不能竟書而欲擱筆。又恐不辭而別,郎君不查妾之衷腸,謂妾身狠心見棄、謂妾身舍君而獨去、謂妾身不知君之深情。故遂忍悲為君言之。
君憶否,初見檀郎,便是此地。彼時尚是孟春時節,草木鮮旺、殘花未盡,君著春衫、倚闌干,意氣風發、指點山河。君之英姿猶歷歷在目,恍若昨日。而今春去秋來、忽忽然一季有餘,竟已別離在即。怎叫人不黯然**。
雖今日作別,但妾之心意日月可鑑,縱石爛海枯、縱滄海桑田,愛君之心一如今日,郎君勿疑勿憂。妾自遇君以來,常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然白雲蒼狗,世事無常,今日方知不如意者十有**。
妾身自以為從無害人之心、亦無傷人之意。但彌勒教起。血濺千里,兩省之內,家破人亡者不計其數。縱是妾之無心之失,卻也
難逃內心譴責。唯有奔走鄉間、救死扶傷,方能求得心安,此其一也。
且又有妖女之名,恐淪為君之軟肋。為敵擊之。惟有狠心別離,方能使君無後顧之虞。賤妾無才,僅能如此,此為其二也。
又因家父背德。置君於危難之中,險不得脫,其罪莫大焉。然君情深意重。因賤妾之故。縱其歸鄉。令吾父得以芶延殘生。賤妾固然感激涕零,然知君素來賞善罰惡、快意恩仇。此舉必然大壞君之美名,妾萬般不忍之。無奈老夫年邁,縱有千般不是,卻也不忍斧刃加於其身。雖君寬宥,賤妾卻再無顏面滯留君側,此為其三也。
妾固願與君相守,然君乃美玉、芳草伴之。妾乃不忠不孝之女,焉能常伴君之左右?雖意已決,與君作別卻千難萬難。唯恐隻言片語,妾身便動搖迴轉,只得不辭而別,望君勿怪。
今日與君一別,乃賤妾此生最艱難之決定,自此輾轉於江湖,一日心不安、一日便不還,切莫使人尋覓。或有一日妾身倦鳥歸巢,盼君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