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蘇被捏得下巴疼,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艱難:「你太自我,根本不懂什麼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被莊律給抱了起來。
男人一張俊臉, 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簡直像要殺人似的,直接抱著她往浴室走。
他開了淋浴,直接開始扒她的衣服!
「你幹什麼?!」江梓蘇驚恐著掙扎。
「檢查。」莊律眼神陰狠,不看她的臉, 表情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你!你滾開!」江梓蘇推拒著男人強有力的手臂,在他力度變小的時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地咬。
這男人力氣非常大,她能感覺到,他力道變小,是因為本來就沒準備扒她衣服,只想嚇唬她。
他被她咬住,也只是因為他願意被她咬。
他漸漸沒動了,手臂被她咬住,讓溫熱的水輕輕地沖刷在兩個人身上。
他比她高了大半個腦袋,此刻微垂著腦袋的姿勢,幫她擋去了大量的熱水。
江梓蘇咬得用力,血腥味在口腔裡瀰漫開,半天才鬆口,抬眸看著他。
她感覺這水也沒有多麼滾燙,但整個浴室裡氤氳著霧氣,白濛濛的,加上她,臉上也滴著水,有些滴到眼睛裡,讓她看不大真切,眼前男人的表情。
「我道歉,今天,還有睡你的那次。」男人的聲音都好像也蒙上一層霧氣,聽不大真切藏在裡邊的情感。
但江梓蘇是有點點懵的。
明明,他上一秒還氣得好像要吞了她,下一秒卻開口道歉了。這男人,真的是喜怒無常不按常理出牌到了極點。
「但是——」
朦朧的聲音中,江梓蘇感覺有手掌按到自己額頭上,同時是男人滾燙的聲音響在耳畔:「那次是你睡了我。」
記憶中,醉醺醺的她摸到了他身上,上下其手。
不僅如此,還用自己的身體,貼到他身上……摩擦摩擦……
接下來的發展,簡直你情我願,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而她的表現,完全能夠配得上他形容的一個字——騷。
江梓蘇一陣臉熱。
與此同時,淋浴的花灑被關了,嘩啦啦的溫水停了,兩個人濕噠噠都有點狼狽。
江梓蘇抹了把臉,再看向莊律時,已經能看清了。
男人一頭黑髮濕漉漉地滴著水,身體雖微微向著她這邊傾斜著,但脊背挺直,如同蒼山松柏般。
他臉上也濕噠噠的,平日裡失常帶笑的俊臉此刻沒有絲毫表情,不正經,不嚴肅,也好像沒有溫度。
一雙漆黑的眸幽邃得好像黑洞一般,能把人吸進去。
線條優美的輪廓上滴著水,滴答滴答,性感而危險。
他也幫她抹了抹臉上的水漬,聲音是性感而溫柔的:「我今天去給伯母道歉。」
「她說,她連人品都可以不在乎,只希望,我能疼你寵你,尊重你,珍惜你,重視你,一輩子。」
「我跟她說,我可以因為重視你,而去重視你所重視的一切。」
他的眼神並沒有多麼誠摯,他的表情也沒有對於情緒,就那麼平平淡淡地說著這麼一句。
像是表白,像是承諾,又不像。
江梓蘇記得的是,他之前那麼毫不猶豫地說不愛。
那麼,沒有血緣的男女之間,還有什麼感情是可以比愛,更能讓他重視她的呢?
江梓蘇到這一刻突然發現,她,有一丁點點,希望他喜歡她。
或者就像一個普通人希望被別人喜歡一樣;
也或者,因為他很厲害,厲害到讓人難以反抗,她對他的這種希望會更強烈一點。